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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战成一团……应该是二人战成一团,女子一方虽然人多势众,但是三个年纪较小的看起来就像是跑龙套的,拿着剑咋咋呼呼却根本就靠不上前,一个个小脸憋得通红,看上去比那两个打架的还累。

再看这战斗的二人,一柄长剑在女子手中婉若游龙一般,虚虚实实,漫天尽是剑影,她明明是刺出一剑,而剑尖处却弹出七八朵剑花,她的三尺青峰往上一撩,却将一颗大树从中平滑的切为两半。

男子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剑光之中,像是大浪中的一叶轻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然而女子的剑每次快要触及他身体时,他总能将这关键的一击拦下。虽然看上去险象环生,却又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

这种紧张的打斗场面看的我如痴如醉,差点拍手叫好。

二人战至酣处,那男子陡然喊出一句:“徒儿!这老贼尼扎手,为师快坚持不住了,你先走。”

竟然还有人藏在暗处,在哪呢?我放眼四处寻找。

突然,那男子跳出剑网,飞身向我过来。

吓的我马上缩头,紧贴着大树。

我还在想他有没有看见我,那男子倏地经过我身旁,伸手一带,将我夹在肋下,我顿时如同坐过山车一般,心都提到嗓子眼。

几个起落之后,那男子又道:“也好,就这么办,让老贼尼投鼠忌器。”

他在跟谁说话?

我正稀里糊涂的如同丈二和尚一般。就感觉他将我一抛,我腾云驾雾一般的跃过正在追击他的白衣女子,抛物线似的坠向后面紧跟过来的三名年轻女孩。

“呀……”

我人还在半空就听到几声娇叱,就看她们几个仰着头,手中的剑高高举起,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家雀一般伸长了脖子,就等我掉下去给她们“喂食”呢。

完蛋了!这下就算不摔死也得让她们在身上扎出几个窟窿,难道我就这样的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

我人在半空中闭上眼睛嘴里“哇哇”乱叫,四肢不受控制的乱动,算是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啊……”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中气这么旺盛。等到我没力气喊的时候睁眼一看,面前一颗颗大树不断被我甩在身后。再往下一看,身体还是在半空中。稍稍回过神的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回我是凭借自身“飞”起来的,不再是被人扔出来的。

原来我还会“飞”!人生真是惊喜不断啊!我一抬头,迎面一颗大树离我不到一米远……

“咚……”这是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

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场景。这是我在藏剑山庄的住处。

我独自一人坐在床沿上发愣,脑袋还有一些晕乎乎的,感觉头部重了几斤,好像抬不起来似的;胸口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自己都不知道,我脑子里的场景还停留在被我“追尾”的那棵树那里。不知“树兄”现在是否安好,如果它要求“索赔”的话我是不是要联系保险公司。

其实我最在意的不是我怎么回到这里的,我在意的是我是怎么“飞”起来的?我什么时候有这项技能了?

到了今天我才幡然醒悟,我一直忽略了一项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我”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从我穿越到这里开始,就差点让他们稀里糊涂的弄死,直至今天还是这样,剑老爷子一出关,十有八九小命还是保不住,所以我一直在装疯卖傻,想着如何能逃离这里,如何能让自己衣食无忧的过完这半年,从而忽略了自己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我也是一个像白衣女子那样的高手,我干嘛还怕他们威胁我呢,干嘛还愁自己会没钱呢,出去之后直接抢啊。有了强大的武力,抢钱、抢地盘、抢女人,什么不能抢?

“呵呵……”我越想越觉得可行,不自觉的傻乐起来。

“二哥,二哥……”

我抬头一看,剑三带着那几个在树林中拿剑刺我的姑娘出现在我房中,她们手中有拿着点心的,有端着汤药的,看情形应该是来看我这个伤员的。

之前在树林里光顾着看俩高手打架,没怎么注意这几个小丫头,现在近距离一看,还挺养眼。

“师姐,师兄的病是不是更加严重了?你看他笑的样子怪怪的。”一个小姑娘拉了拉剑三的衣袖说道。

“二哥他自从上次练功走火入魔之后行为举止一直都很反常。”剑三一脸惋惜的对小姑娘说。

嘿!敢当着我的面议论我,真当我脑子秀逗啦。我之所以会“追尾”你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脑中瞬间想到:这帮人称呼剑三为“师姐”一定和山庄存在某种密切关系;山庄女性较少,年轻的我基本都认识,她们不是山庄的人;不是山庄的而又关系密切百分之八十是客人。既然是客人,那么在剑三面前她们肯定不会再拿剑捅我。主场对阵客场,我有优势,所以,报仇的时间到了,我先拿点利息回来再说。

我眼皮一耷拉,身子好似要往床上倒,嘴里跟着哼哼:“安……呜……”我将声音拖得老长。我本来想喊“哎呦”的,张了嘴才发现嘴唇和腮帮子麻麻的不听使唤,估计是“追尾”造成的后遗症。

边上一两手空空的小姑娘眼疾手快脚也快,看到我要倒下马上跑过来拖住我身体,防止我栽倒在床上。我身体顺势向下压,小姑娘“啊”的一声坐在了床沿上。我趁机将脑袋埋进她的怀里,使劲的蹭了蹭。心中感叹“还是没长开啊!”

“云朵,师兄他压住我了,你快帮我把他拉开,他的头好重啊。”小姑娘手足无措的推着我急忙道。

另一个小姑娘听到同伴呼唤,将糕点放到桌子上,过来想拉我的衣袖。我怎么可能让她得逞。我脑袋往下一滑,把小姑娘的大腿当做枕头,然后两手往上一圈,看似不经意的搂住了小姑娘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大口的吸了两口气,瞬间陶醉……

“二八少女体似酥,腰中仗剑斩愚夫”,这话真没错啊!

“这怎么办啊?”两个小姑娘急的像是狗咬刺猬一般,不知该如何下手。

我可不管那些,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胡乱滚动脑袋,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我吃了摇头wan。

“啪!”

我“嗷……”的一声坐了起来。

“脸都肿成了一张大饼还给我发疯,当初就该直接剐了你。”一身男装的大小姐寒着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手轻抚着被揍的脸颊,心中骂道:“这男人婆啥时候来的?”

“剑三,让他把药给喝了;他要是再敢作怪直接给我往他这张大饼脸上抽。”大小姐说完甩袖往外走。

“是。”剑三回应道。

待大小姐走出去后,我瞪着剑三:“三儿,她来了你怎不告诉我,以后不认你做妹妹了。”说来也奇怪,大小姐这一巴掌打得我说话都利索了。

“嗄?”剑三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道:“大小姐一直都在啊,你没看见?”

真是瞎了我这双狗眼!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啊!

自从我被“疯了”之后,剑三几乎每天定时定点的拎着东西来我这串门,有时是生煎包子之类的小吃,有时是新鲜水果。每次来,待的时间都不是很长,无非就是聊一聊今天又帮大少爷捏了几个泥人之类的话题。

我觉得剑三应该是喜欢上我了,否则一个小姑娘干嘛天天往我这里跑。

这让我很是为难,相较于她们来说,我只是这江湖中的一名过客,真心爱上我的姑娘必定会在相思中度过余生。

唉……为了不至于让她的情路太过坎坷,我决定把她当作妹妹看待。

如今,整个藏剑山庄还能不把我当疯子看的除了大公子就只有剑三姑娘了。

“喝药。”剑三递过碗来。

我“咕咚,咕咚……”的三两口将一碗药喝的精光。

“快!”我指着桌子上的糕点示意剑三给我拿过来,这药真他妈哒苦。

剑三忙不迭把糕点送到我面前,我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去,嚯!那酸爽……刚刚喝药时还没觉得,现在一咬东西,疼得我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只能一动不动的在嘴里含着,得以缓解一下面部的疼痛;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把自己的颧骨给撞裂了。

那三个小姑娘在一旁偷偷的笑,还时不时的拿眼睛瞄我。看的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忍痛吐出嘴里的糕点质问道:“你们三个干嘛拿剑刺我?”

三个小姑娘见我生气,忙收敛笑容解释道:“师兄,这怨不得我们,我们以为你就是那魔头的徒弟,所以……”

另一个小姑娘接口道:“是啊师兄,我们也没想到那魔头这么狡猾,连师父她老人家都上了当。”

责任推卸的倒挺快,看在你们还没发育成熟的份上先放你们一马。我拍着床板道:“那魔头抓到没有?我要把他剁碎了喂猪。”

小姑娘道:“没有。师父她老人家见师兄向我们冲过来就舍了魔头来追师兄,所以让魔头跑了。”

小姑娘情绪有些低落又道:“主要是我们三个功夫不好,要师父处处护着我们。要是我们几个功夫好的话师父就不用分心来照顾我们了,那魔头也就跑不了了。”

我急忙摆手接着道:“可别这么说,得亏你们功夫不好,你们功夫要是好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就躺棺材里头了。”

三个小姑娘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脸涨得通红。

看看我这张嘴,知道家里人为什么称呼我为“狗见愁”了吧。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小姑娘突然接道:“还是师兄功夫好。”然后两手圈出一个至少三十公分以上的圆比划着道:“这么粗的一棵树,师兄用脸就能撞断,不知师兄练的是什么神功,要是换上我们几个,断的肯定是我们的骨头。”

这小姑娘的说话方式很有我的风采吗,不着痕迹的就已经将我脸皮的厚度表现出来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她比划比划了。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先前那个抱住我的小姑娘叱喝道:“云彩!怎么跟师兄说话呢。”

接着向剑三行礼道:“师父她老人家还等着我们,师兄的伤势想来已无大碍,就麻烦师姐照料了,我们先行告退。”

剑三还礼:“师妹慢走。”

三人象征性的跟我行了个礼便出了房间。

待她们出去后剑三偷笑道:“二哥,你怎么能当着人家面这么说呢,多得罪人啊。”

我嘿嘿一笑:“我可是‘疯子’,总会说些‘疯言疯语’的。”

剑三瞥了我一眼。

我问剑三道:“她们什么来头?”

剑三道:“峨眉派新收的弟子。你抱住的那个叫云舒;给你端药的叫云朵;骂你脸皮厚的叫云彩。”

我道:“她们把我送回来的?”

剑三道:“是啊,峨眉掌门是我们家夫人的师妹,这次是专程来探望夫人的,谁想到在山下遇上了魔教的人,所以把你误当成魔教余孽抓上山来了。”

又道:“二哥,你跑下山去干什么?”

我:“……呃……跟老大玩猫鼠游戏。”

“是吗?”剑三一脸不信的表情

“你是准备扮演一只离家出走的老鼠吗?”剑三将一个小包裹仍在我面前问道。

“什么东西?”我打开一看,全是我从大少爷那儿赢回来的战利品。

“这不是大少爷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你这儿?”我脸不红、心不跳的问剑三。

只要不揍我,我是不会说这些东西是从大少爷手上赢回来的。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些东西辗转到我手中的过程,还不又得给我安个什么“恶奴欺主”之类的罪名。

剑三道:“你说这是大少爷的,可这些可都是从你身上找到的。”

我皱着眉头道:“我身上?难不成是老大偷偷放在我身上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剑三斜了我一眼:“我还是把它们交给大小姐吧,让大小姐查一查就清楚了。”

我试探性的将这些战利品塞入被窝中,干笑了两声:“不用,这种小事情就不用麻烦大小姐了,她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我直接把它们交给老大好了。”

剑三道:“交给大少爷?还是算了吧,况且山庄的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大小姐负责过问的,还是交给大小姐处理吧。”

剑三虽然嘴上说要交给大小姐,但她并没有严厉指责我明目张胆的藏污纳垢行为,我断定她是不会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大小姐的。

做为一个过来人,看惯了宫斗戏,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之所以这么说的目的我猜测主要是为了报复我,我不该当着她的面调戏别的女孩,在她心里,我估计我身边“正宫娘娘”的位置早已被她预订,而她这个“娘娘”还没入宫呢,就我今天表现来看,显示出了我强烈的“纳妃”欲望,她为了稳定自己今后的地位,当然要拿“娘家”的势力来压一压我,目的是要告诉我不要太嚣张,她随时都能让“娘家人”来收拾我。

可怜的剑三啊!将来我后宫佳丽三千的位置注定与你无缘……

想明白了剑三不会因为这件事去汇报大小姐,我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

双手抱着脑袋顾左右而言他道:“哎呀!我的头好晕啊,是不是药劲上来了,我先休息一会儿,你先去忙吧。”说完我就往床上一躺,抓住被子把脑袋藏进去。

剑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我藏在被服中偷偷掀开一角看见剑三出了门,长舒一口气。

“哦!差点忘了。”剑三突然回来对着在床上装尸体的我说道:“你刚才喝的药是李神医给你配的,还加了好几副神医自己珍藏的药材,他嘱咐我一定要告诉你。二哥你什么时候和神医扯上关系了?连他都那么关心你……”

听到剑三的话我猛然坐了起来:“你说药是薛神医配的?”

剑三一脸茫然:“是啊。”

我心跳加速:“他还用了自己珍藏的药材?”

剑三继续茫然:“对啊。”

我的胃部开始抽搐:“他用了自己小木箱中的药?”

剑三:“没错,我亲眼看见他放进去的……”

“操你大爷的神医……”我连鞋子都没穿快速冲出门外,扶着一棵树就开始大吐特吐。

剑三不明所以的跟过来不停拍打我的后背:“怎么了二哥?”

我:“呕……没事……呕……”

剑三着急道:“我去请神医来给你看看。”

我一把抓住她:“千万……千万不要……呕……”

我断断续续的差不多吐了五六分钟。稍微缓和一些后我让剑三去给我打些清水过来。

剑三走后我颓然的在长廊下坐着。心中莫名的悲愤。

关于我为什么会大吐特吐这事儿说来话长。我这人打小就受不得欺负,谁要是欺负了我,我总得变着法把便宜给讨回来。明着干不过你我就来阴的;小时候在村子里,谁家的狗冲我叫一声我也得寻块板砖追它二里地。

可是在我穿越的第一天就差点让他那门弄死,这事儿我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明着我肯定是干不过他们,毕竟我势单力薄,唯一一个帮手还是个傻子。不过傻子自有傻子的用处。我利用闲暇时间忍着恶心风干了一些“有机肥料”,捏着鼻子将它们磨成粉,随时戴在身上,以备报仇之用。因为这东西的取材基本上都是来自一些不守规矩的动物,所以我替它取了一个非常霸道的名字“百兽敖翔”。

那天我借着与大公子戏耍的机会摸进了薛神医的住处,撬开了他的药箱,将“百兽敖翔”挨个的灌进了他的那些瓶瓶罐罐之中。

当时我的想法是这家伙是个神医,寻常的家丁生病肯定请不动他,这些药大多数还得用在那些身娇肉贵的公子小姐身上,说不定我们家的公子小姐就是其中一员呢,这样我也算是报了仇。当时我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想法一股脑的将我秘制“送”给了神医,到时候就看谁比较倒霉了。

万万没想到啊!深受其害的第一个人就是我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啊……

总之,我这次的“逃跑计划”以“精心部署”为开端;以“险象环生”为过程;“从容不迫”而完成;谁知,让那魔头用一招“祸水东引”,使得我的计划已经“上市”而又“破产”;最终,我以“追尾”之势回归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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