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 说谎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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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四下无人,月色当头悬挂天边,夜晚独有的静寂让人有些不适应,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林簪光脚穿着拖鞋站在门外,只觉得浑身发冷。一阵夜风吹过,凉意顺着脚,沿着四肢百骸划过全身,让她本就病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轻微的抖动让陆朝回神,想起什么心中暗骂一声,连同棉被一起打横抱起。

  “陆朝!”

  林簪惊呼声都是软软绵绵。

  陆朝没有看她,一本正经说道:“这样快些。”

  林簪:“......”

  她早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了精力跟他辩驳,也就随他去了。

  躺在床上才想起一件事,陆朝好像...

  很喜欢打横抱着她......

  唔。

  她突然觉得面色有些发烫,缩进被子里,害怕看见陆朝。

  耳边传来陆朝走来走去的拖鞋声,林簪闭着眼细细听着,只觉得心中有些安心,一股暖流划过冰冷的四肢百骸。

  又有些感伤,自己还能看到这样的陆朝几时?

  他在美好,终究不属于他。

  心中的感伤掩盖过感冒所带来的痛苦,然而,最痛苦的却是陆朝手里端着一碗中药味十足的药...

  林簪缩了缩脖子,绝望道:“陆朝,你...你拿走。”

  陆朝坐在床边不为所动,床头柜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褐色液体。

  李君郎开的中药成分感冒药,说是副作用小。

  “林簪,起来把药喝了。”

  “不喝。”她轻轻踢了一下腿,有些小脾气。

  陆朝把她小动作尽收眼底,“药凉了作用就不大了,赶紧趁热把药喝了。”

  林簪边说边踢被子,“我真不喝,你拿走。”

  人生病会无故爱生气,女人生病会无故爱生气还矫情,林簪就是其中典范。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控制不住她自己。

  “乖,一点也不苦,就是味道不好闻。憋着气一口就喝完了,过来。”陆朝知道她身体不舒服,极有耐心哄道。

  林簪没法,她也不敢踹陆朝,只能踹一踹被子,发泄自己的小郁闷。

  语气有点委屈,“哪里有药不苦?你骗人技术好***我还烂。”

  得,她生病还能自己检讨一下自己不容易。

  林簪不出来,陆朝也不敢贸然拉她起来,就怕她出了一身汗,再一吹冷风就更严重了。

  感冒最忌讳一冷一热。

  陆朝捏了捏鼻梁,语气有些无奈,决定跟她商量着来。

  “你怎样才肯喝药。”

  “绝不可能。”

  “嗯?”

  “此题无解,下一道。”

  “......”

  陆朝眼看着热气越来越稀薄,伸手一摸碗璧温度刚刚好。

  商量不通就换另一种方式,软硬兼施。

  他语气低沉而暗哑,“林簪,我耐心有限。”

  林簪:“......”

  她心口颤了颤。

  谁知陆朝突然冷笑一声,把林簪吓得半死。

  他说:“是我打电话叫李君郎来,还是我把你领到他们医院?”顿了一下,缓缓说:“今夜他值夜班。”

  林簪‘唰’一下翻身起来,眼圈通红盯着陆朝。

  陆朝紧缩眉头,赶紧把被她掀掉的被子重新盖了回去,又紧紧的压了压被角。

  平静如湖水的眼眸此时动了薄怒,他盯着林簪湿漉漉的脑门,语气沉沉喊着她的名字。

  “林簪。”

  “干嘛,我出来了。”声音软软绵绵,委屈中又带着些许赌气。

  陆朝看着她眸中水光点点,顿时就心软了,有些泄气。

  “你现在什么身体不知道?刚刚出一身汗,再着了凉,我看你是真想去医院。”

  “......”

  林簪咬着嘴唇。

  眼眸淡淡扫过去,“你再不把自己当回事,我就把你关进医院,找人专门看着你,你就在里面住着吧。”

  “...不要。”林簪缩了缩脖子,小声的哼哼。

  “不要还不喝药,现在就给我喝完。”

  “......”

  林簪不敢再多言,认命地接过药碗。

  林簪喝药就跟打仗一样,喝完这一种,还有两种,还好剩下两种是西药胶囊。

  林簪心中再不愿意,跟刚刚的中药一做对比,也就勉为其难喝了下去。

  不知是药效起了的作用,还是现在时间太晚,陆朝洗完碗杯之后回到卧室,林簪已经睡着了。

  小脸安安静静缩在棉被中,因为感冒的缘故,呼吸有些粗重。他摸了摸林簪的额头,见她体温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林簪,一个星期没见她,小脸显得有些憔悴,也比之前消瘦不少。

  他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明明给她敞开了大门,她连看都不看,就是死活自己受着扛着。陆朝对她半点办法也没有。

  纵然心中无数算计计谋也无处可施,只因对面那个人是林簪。

  林簪彻底睡熟后,陆朝摸黑在玄关鞋柜上面找到家门钥匙,下楼去车里拿换洗衣物。

  再次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小型行李箱,陆朝打开后取出自己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

  全程皆是在黑暗中进行。

  等他全部收拾完已经是凌晨四点开外,他也有些倦意和疲惫,躺在林簪身边搂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一会儿也就沉沉睡去。

  陆朝只觉得刚刚睡着没多久,就听见耳边传来压抑的哼唧声,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反复眨巴几下,眼中便一片清明。

  窗外已经打亮,却是个阴天。

  林簪呼吸越发粗重,陆朝额头抵在林簪额头上,心叫不好。

  她发烧了。

  赶紧翻身下床去找药,找药的时候发现袋子里还有一个温度计。

  拿着温度计回到卧室,动作轻柔在她耳中反复测了三遍体温。

  38°整。

  低烧。

  陆朝眼底担忧之色愈发化不开,眉头从刚开始就没有松开过,心底生起一股烦躁,像一只无形的手吊着他的心。

  “嗯...陆朝?”林簪睁开双眼,半眯着眼看向陆朝,眼中无神还到有些迷茫。

  “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林簪却摇了摇头,“没有。”

  陆朝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此时就连心尖都是疼的。

  说谎精,怎么可能会舒服。

  林簪从棉被中里探出一只发热的手,轻轻握住陆朝搭在腿上的手,陆朝被突如其来的触感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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