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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亲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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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公子!”

  春晓掀起车窗帘往外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就变了。

  “怎么了?”鹿凝也掀起车帘往外看去,除了看到一队骑着马的着装整齐的队伍,什么都看不到。

  难不成,这支队伍有什么问题?

  鹿凝看向春晓。

  春晓双双紧紧地相握在一起,看起来又慌乱又害怕,但她看了一眼洛灵,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频频看向车外,应该是在确认是否到了小医院。

  鹿凝皱了眉,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上次看到李神医,春晓都没有怕成这样。

  莫非……

  “公子到了!”

  马车还没停稳,春晓就跳下了车,冲鹿凝伸出了手,鹿凝让熙宝先下去,春晓顿时如临大敌,左右看了看才将熙宝抱下了车,且让他赶紧回小医院里。

  熙宝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跑到门口就被李神医抱住了,在慕家那几天的朝夕相处,熙宝对这老爷爷还是有些感情的,倒也不像以前那么抗拒了,任由他抱着,把李神医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春晓见状才放下心来,转身扶鹿凝下马车,还有洛灵。

  鹿凝看了看洛灵,想了想,说道:“洛姑娘是如何打算的?”

  洛灵笑了笑:“回来了自然是要回家的。”

  鹿凝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小医院大门敞开,姑娘有空便来。”

  “好。”洛灵看了看悬在门上的牌匾小医院应道,知道鹿凝有事处理,没说几句便告辞了。

  “图昍,送一下洛姑娘呗?”鹿凝对图昍说道。

  他们从慕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虽然说夏季日长夜短,但天早就黑了,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啊!

  图昍能说什么呢,上车呗。

  看着马车离开了,春晓赶紧扶着鹿凝回了小书房,一回生二回熟,燃了烛台,提起笔就写。

  “哎——”

  院子里的李廷轩拿着画板正要找鹿凝呢,这可以他在马车上画出来的杰作,这回肯定及格了,但话还没说呢,人“簌——”的一声就略过了他,这么着急,三急?

  屋里的鹿凝看着春晓那洋洋洒洒的“文章”,整个人都不好了。

  淦!

  奶奶还没走,亲爹居然来了?

  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扶我一下!”

  鹿凝抬了抬胳膊,怎么突然间就感觉头晕脑胀眼发花。

  “公子……”

  春晓感觉将人扶着坐下,一脸担心:“这该如何是好啊?小公子他……”

  鹿凝双手捂脸,“诶——”了一声:“嗯?”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下就笑了,整个人放松地瘫在椅背上:“慌什么,我现在这样谁认得出来?再说了,熙宝……谁也不像,就算在大街上看到了也认不出来。”

  这伤,受得真是时候啊!

  春晓看了看鹿凝的脸,点了点头:“也是!”这她就放心了。

  鹿凝:“……”

  剜了她一眼:“你这情商堪忧啊,有些话我说是自嘲,你说就是嘲讽,懂不懂?”

  春晓宽了心,也不在乎鹿凝说什么,但还是有些担忧:“您这伤早晚会好的,小公子的事还是尽早打算吧?”

  鹿凝的脸一下就沉了:“我说了这事不许再提了。”

  “可是现在老爷……”

  鹿凝一拍桌子:“等他们找到我再说,我决不允许有人在我活着的时候将熙宝带走!下去吧!”

  “是。”

  春晓低着头,退了出去。

  鹿凝闭着眼,心情差到了极点,将春晓写得那张纸烧了。

  这时李廷轩在外敲门:“陆宁——”

  “干嘛!放!”

  “放?放什么?怎么刚回来就心情不好?”

  李廷轩觉得这人真的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生什么气,想起刚刚屋里好像有争吵的声音,那丫鬟也是一脸冰霜地出去的,不禁问道:“是你那丫鬟惹你生气了?”

  鹿凝抬眼看了一下他那“一个主子被丫鬟气到了真的是没用”的表情,差点没忍住一砖头拍死他:“什么事?”

  “哦,没事,就是给你看看我今天的画,你看,画得多好!”

  “你瞎吗?!”鹿凝把画丟回给他:“不知道上色?”

  “你也没说要上色啊!”

  “我没说今晚要吃饭你吃不吃?!”

  李廷轩:“……”有病!

  他不跟疯子计较!

  “砰——”

  用重重的关门声表示了自己的愤怒。

  鹿凝深吸了一口气,在想鹿鸿来扬州的原因,总不是收到了风要抓她回去的吧?

  不会。

  她在鹿家的地位并没有高到这个地步,和小透明差不了太多,不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

  那是来旅游来了?

  也不是不可能?

  五年前不就是单纯来扬州游玩了一个月吗?

  可那时好鹿三那继母也在,这样这种贵妇人才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她记得鹿三她亲爹是个圈钱高手,且爱钱如命,什么妻儿老母都得靠边站,难不成在扬州发现了什么商机?

  也不是不可能,扬州水路便捷,南临长江,出海也便利,要是发展海上贸易的话,商业价值不可估量啊!

  可带着这么多人,总感觉像是来搞事情的……

  嗐,有钱人家怕死,带多些保护自己的安全那是常事!

  她再小心一点,再深居简出一点,遇上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嗯。”鹿凝自言自语:“要不小医院的门就别开了吧?有洛姑娘这一个病人都挺麻烦的了,再多可就顾不过来了,我还有伤呢,啊,对还要上课呢!太忙了,要不休业整顿?可!”

  一锤定音,鹿医生想休假了。

  而鹿鸿那边,趁着夜色正赶往金鸡山,一群人马浩浩荡荡的,一点也不隐匿行踪。

  图鑫正带着的一支暗卫,在暗处尾随着队伍而去,说实话,每个暗卫心里都很不爽利——这鹿鸿真的是太嚣张了!

  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是怕没人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吗?

  那是当然!

  鹿鸿可不就是怕自己去得静悄悄的,太子殿下的人跟丢了嘛!

  安排了这么多天,才部署好,主角不在,这戏还怎么唱得下去嘛!

  金鸡山上的太子殿下已经收到下属传来的消息——鹿鸿正在赶来金鸡山,带了不少人马!

  不远处,亮如白昼。

  一群人光着膀子在抡着大锤,嘿嘿哈哈的喊着号子。

  “好!熄火!离开这里,小心些,被烫伤了。”

  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一声令下,炼钢炉一个个都熄了火,男人打着赤膊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只看见被火光映衬着的红脸颊。

  不多时,一队队的人抬着一筐筐刀剑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剑上的寒光闪过,灼人眼。

  “造!反!”

  戚谙眸光寒咧,压抑着心里的怒火等着鹿鸿来。

  “都快着点,大人就要来了,放这里,这里再放一筐。”管事的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一筐筐刀剑暴露在戚谙的面前,因数量太多,筐太少,只能堆在筐上面,跟小山似的,明晃晃。

  太子殿下捏紧了拳头,他知道扬州这铁矿规模不小,可如此多的兵器摆在面前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鹿鸿,他怎么敢!

  “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我不懂鞭子了说话没人听是不是?里面还有吗?”管事的问道。

  “没有了。”走在最后的人扯着嗓子。

  管事的:“好,大家都过来,大人差不多到了,列队!”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纵横列队,一个方阵,四四方方的,不下二百人。

  这场景戚谙太熟悉了,一时间,太子殿下怒从心起,这鹿鸿,怎么敢逼迫军中将士来打铁!

  “大人!”管事的一路小跑迎上去:“你来啦!”

  说着很是熟练地伸出了手。

  鹿鸿成全了他的殷勤,搭着他的手从船上下来了,走到那堆着兵器的空旷地方,心里非常满意,但表面吗,皱纹都没有一丝变化。

  他往戚谙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心想你可别这么快出来,我还有戏,嘴上却淡淡地说了一句:“赏。”

  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永远不要让人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以前在公司的时候鹿鸿就驾轻就熟,来到这里更不敢懈怠了,毕竟,皇上天天想他鹿家死绝呢!

  “是!”鹿鸿的亲信手章文一挥,下面的人便抬着箱子上来了。

  章文绷着脸,代替鹿鸿发言:“这两年大家辛苦了,你们做的大人都看在眼里,这是大人赏你们的,每人都有。”

  说着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排排十两重的银元宝,前排的人眼睛都亮了,后面的看不到的也忍不住探头探脑,但没有一个人出列,因为还没有吩咐,妄动只会让大人不喜。

  大人不喜的后果一向很粗暴,人家拿十两,你只有五两,所以被调教过的矿工和打铁匠们都守收规矩。

  听到陈管事的发话了,每人排队上前拿两个大元宝给鹿鸿鞠躬又回到队伍喜滋滋地笑着。

  陈管事的说了,他们这里已经完工了,这次结的银子除了工钱还有奖金,要知道一月三两的工钱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跟别说这是白花花的二十两!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矿工们和打铁匠举动一致地纷纷跪地,谢谢这位好心的大人,要是没有他,他们一村老小都得饿死了!

  前两年闹蝗灾,粮食是颗粒无收啊!要是没有大人雇他们上山挖石头,还教他们打铁,哪有今天的他们,更别说还有这么多的银子了!

  鹿鸿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来。

  说实话,二十两真的不多。

  旷工都是很累的,打铁匠更甚,炼钢的温度可不是炼铁的温度可相比,这可是个高危工种,因为不小心,已经有五个人丢了性命了,这是人命,不是银子能买得来的。

  再者,这座矿山,每天都在赶工,是分三班倒的,每个人每天都在高压状态下工作,因为有指标,完不成的……嗯,杀了不至于,扣工资嘛!

  鹿鸿也不想这样的,并不是他要压榨工人,是他也没有办法呀,毕竟金鸡山下的村庄也就这么多人,招人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是黑作坊,不得小心谨慎些吗?

  就这,都还是被太子殿下发现了,要是大肆招人,他投降等死算了!

  但就这,村民们都还是感恩戴德,视鹿鸿为再生父母。

  鹿凝淡漠颔首,但眼神已经偏向太子殿下了。

  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怎么还没出来,出来讨伐我呀!人赃并获了都!

  快点,我戏没了,我赶时间回家。

  但五分钟了,太子殿下还是没有出来,倒是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还听见有人怒吼:“二皇子,你居然敢以下犯上!”

  鹿鸿:“……”

  二皇子啊,你的戏怎么比我的还多?我是想借你的力,不是想让你杀太子啊!

  怎么说也是你哥哥,同根生,何太急啊?

  二皇子戚毓可不觉得这是他哥哥,只会觉得这是阻止他登上皇位的绊脚石,他的母后和他的母妃本就水火不容,他们两兄弟怎么可以会有感情,杀了戚谙,他就是下一任太子。

  “太子哥哥,你的伤好些了吗?”

  戚毓和戚谙两剑相抵,僵持不下,看着眼前的人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万年臭脸,戚毓讥讽出声。

  戚谙眸光一寒,握剑发力,直接将戚毓逼退,他的剑尖指着戚毓的喉咙:“你如今能拿什么杀我?”

  不是阴谋诡计,你什么都不是!

  “你!”

  戚毓脸色一白,眼神怨毒不已。

  论武功,他是比不上戚谙。

  “放开我!”

  戚毓想用剑拨开戚谙的剑,却发现剑尖丝毫不动,不敢他如何用力都还是不动,他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你还想杀我?”

  戚谙就这样看着他,嗤笑了一声:“你说,在这深山死了人,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说着,那剑又往前送了一分。

  这下,戚毓吓到了,他一动不敢动:“你你你,戚谙,你不能杀我,杀了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戚谙抬眼:“是吗?那试试吧!”

  父皇最宠杨贵妃,对戚毓也百般纵容,才会让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不!不要,大哥,太子大哥!”戚毓忙喊道。

  戚谙讥讽地笑了笑,但并未放下剑,这让戚毓又怕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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