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九丫杨宇桓 > 第150章 命悬一线

我的书架

第150章 命悬一线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柴胡痛得真嚷嚷,好不容易才讨了饶,紧接着便腆着脸笑了起来,“阿九,这身份,你喜欢吗?”

九丫抽了抽嘴角,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什么话,这身份有什么好喜欢的?”她拉了个凳子来坐在他身边,“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如今你认了娘,但王爷这身份去也不是那么好要回来的。”

柴胡点头,“是的,娘娘……嗯……她也跟我说过,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如今也未袭王位,而且听说还被监视了起来。”

九丫不知道怎么接话。柴胡似看中了这一点,忙又开口,“不过,当不当王爷又有什么关系?十多年都过来了。阿九你不知道,在宫中那几日,我天天担心吊胆,虽然她对我极好,但那地方哪儿是我能待的,我生怕被发现后砍了脑袋。今晨出宫时,在宫门处遇到人盘问,幸亏杨三公子机智才没露了痕迹。至于,她……我想总有机会见吧。”

柴胡口中的“她”,九丫自然知道是指的淑妃。从前在城前巷子时,她曾问过柴胡想不想见自已的娘亲。他的回答是:想,还经常梦到。可如今忽然真多出个亲娘,却又生分了。她暗暗叹了口气,转头问道:“柴胡,你想当王爷吗?”

柴胡微愣,接着皱了眉,最终点了下头。

那可是王爷,谁不想当?权贵可是最让人着迷的东西,而九丫却只是想帮他名正言顺地找回亲娘。她觉得淑妃既然能拼了命地将柴胡护在宫中,那定是个好母亲。他比自已,还有真正的九丫都幸运。

与柴胡说了一个时辰的话,九丫才回了杨宇桓那边。他竟然还在房里,似乎并没打算再出门,她煮了茶端进去。

杨宇桓本在看份册子,见她磨蹭了半天也没出去,不竟问道:“怎么了?”

九丫终于开了口,“嗯,柴胡的事,谢谢。他说如果没你带他出宫,怕是真出不来了。我琢磨着,要是当时真被发现,你也会犯下欺君之罪吧。”

他一边喝茶一边琢磨着,“是啊,如果真那样不被砍头也会被流放吧。”

九丫一听,忙颠颠上去给他又斟了杯茶,“您,辛苦了。”

她这话可不是溜须拍马,真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怎么着也是因她才让他牵扯上此事。杨宇桓喝了口茶,很是满意,便道:“嗯,你知道就行了,所以日后若柴胡真的封了王爷,那定要记得提携本公子,要是能官升三级,那可最好。”

九丫端着茶壶的手一抖,狠抽了下嘴角,“莫非你正是想着加官进爵才帮柴胡的?”

“是啊,那还能为了什么?”杨宇桓说着朝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看他一幅小人得利的模样,九丫觉得自已确是想多了。她撅了撅嘴,将茶壶往桌上一放,懒得伺候。

杨宇桓见她这表情,兀自好笑,等她走出门去时,才将人又唤了回来。

“杨大人还有什么指教?”九丫没甚好气。

“哦,明日皇上邀朝臣去凤凰山避暑,新科状元也在随行之列,你先前不是说明日得再去找余状元吗,所以我提醒你下,好让你别白跑。”杨宇桓边说边喝茶,杯中又见底了。

九丫愕然,“那你也会随行吗?”

“那是自然。”

她本已迈出去的脚生生地缩了回来,“那我能去吗?”

杨宇桓挑眉,“你?”

九丫腆着笑脸,又乖乖地凑过去斟茶了。

凤凰山在临安之南,树荫密布,确是个避暑的好地方。早在几十年前,先皇便在此修了行宫,每年最热的几日,都会去那儿住上几日,不过今年带着大臣去确是头一遭。此次随行,除了余有年、杨宇桓外,还有翰林的一些文士,比如某学士某修撰某制诰,哦,还有邹淼。

因为大多是读书人,除了杨宇桓这样文武皆在行的骑马外,大多人都坐了车上山。而九丫以杨大人跟班的身份前往,自然没车没马,她便有些悲剧了,只能用脚走。

其实杨宇桓确不是没收没肺之人,看她可怜便良心大发,坐在马上向她伸出了援手,“我很乐意捎你一段的,要你双腿走,那真的挺累的。”

九丫已经累得喘粗气,可一见到杨宇桓施舍的表情,立马又来了精神,瘪着嘴撇过头去。这一幕却正巧被不远处同样骑着马的邹淼看在眼里,他其实由衷地佩服这俩人,众目睽睽之下,还能这样大胆。

“邹公子。”

忽如其来的声音,将邹淼的思绪打乱,他回过神,见到的正是朝他走来的九丫。自昨日自已搅黄了他的事儿后,邹淼心里其实是有愧的,因此在对方走来时,他扯了张笑脸应了声儿。

“邹公子,这山路不好走,可否捎我一段呢?”

邹淼一怔,望了眼十步开外的杨宇桓,发现这杨三公子不怎么友善的表情,“这……不太好吧。”

九丫习惯了不跟他客气,根本不待他答应,手便已扯住了马缰,“有什么不好,昨日要不是因为你,我可不至于走这一糟。”

邹淼像是被她拿捏住了软肋,只得就范。九丫便如此轻松地上了邹淼的马。这天气本就炎热,加之两人一马,加之身后的少年紧贴着,加之杨宇桓似笑非笑形容,再加之那一道道奇异的目光,邹公子汗流夹背。于是,他扬起马鞭,赶着马儿往前跑。

“喂喂喂,跑这么快干嘛?”九丫忙从后抱住他,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因为邹淼是她哥嘛。

然而邹淼却不知道呀,这一鞭接着一鞭,片刻后便跑到了最前头。连在前头赶着蛇的内侍都没能将马拦住,只得扬声招呼着道:“哎哟,这谁呀?当心有蛇……”

“是啊,刚才那是谁呀?”此时坐在马车里的几个书生也伸出头来张望,有些人没看清楚,却也少不了几个眼神好的,“是邹大人,嗯……坐在他后面的是谁呀?一个少年,看那身衣裳,像是个小厮。”

“这……这这,成何体统?怎么能与粗野之人同骑。”

马车里也就坐了三、四个人,可一人三两句,便已经热闹起来。唯独一个倚在车窗边,眉头紧蹙没有开腔。

“余状元,你怎么不说话?”

是了,这个愁着眉没开口的人正是余有年。看着绝尘而去的马,他觉得自已很平静,只是平静得已经将衣袖都搅出折子来了。听到有人问,他便冷笑了一声,故做淡定地答:“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开口。”

问话的书生觉得无趣,便又和旁边的人摆谈了起来,“哎,现在临安男风盛行。你看这邹大人是不是也……”

旁人和道:“我看有可能,那工部的杨大人不也好这口吗?真是有损我朝之风。”

几人说得来劲,余状元虽不愿开口,却不代表他不愿听。可这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正咬牙想让众人往嘴时,却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马车便停了下来。

余有年随几个书生下了车,他所乘的马车走在队伍靠前,仅仅走了几步便见不远处乱作了一团。

“哎哟,我都告诉他们说有蛇了。这下可好,马惊了,两人都摔下了山坡。”内侍急得跳脚,见人便如此说。

余有年心里顿时一颤,忙问:“你说谁掉下了山坡?”

“邹大人还有不知道那谁。”

内侍的话音刚落,状元爷却一溜烟跑掉了。

山坡上,九丫挂在半腰的一棵桑树上,刚才摔下山时,正巧被树技挂住衣带,命算是捡回来了,可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不过与之相比,邹家公子的形容更显得不堪入目了些。他没有九丫的好运气,不过命悬一线时,他也算急中生智,所以抓住了九丫的裤管。

这裤管……是可以随便乱抓的吗?这裤管……能承受住八尺有余的邹公子吗?九丫很是担心,汗水已密密地布了一额头。

“哥,我裤子就快掉了。”她嚷道。

邹淼命都快没了,哪儿还有时间考虑别人的脸面,手捏得更紧了。九丫其实是可以直接揣掉拖着自已的人,可那人毕竟是她的亲哥呀,虽然打小没少受他欺负,可她还不至于如此报复他。她向他伸出手,但是却够不着,再试了试,树枝却“咔”的一声,吓得她忙停下了动作。

裤子与性命,孰轻孰重?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正当九丫觉得除了神仙才能挽救自已的裤子与性命时,神仙竟然真的出现了。

杨宇桓!九丫首先想到的是他,可在看清那人的面孔时,她却有些失望。最先赶来的人不是杨三公子,而是状元爷。状元爷文人出身,不会功夫,可是这么陡的山坡,他却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坡上的树枝滑了下来。

九丫看呆了,邹淼也看得不再嚷救命,直到余有年滑到了两人身边向邹淼伸出手时,他们才回过神来。

“余有年,你疯了吗?你跑到这儿来干嘛?还不快回去。”邹淼清醒了许多,声音也洪亮了起来。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