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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药舍盗药,邪医言助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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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醉儿因为要在柜子上翻找药物,本就站在一个高脚凳子上,此时冷不防有声音在自己身侧响起,顿时吓得不轻。

这一惊一吓,身子一个失衡,便从高脚凳上摔了下来。

在摔落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看到那只手朝她探来,司马醉儿不由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提气运功。想凭着自己的轻功,避过这一摔。

只是一口气将将提起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趁着身子还未来得及运气之时,便泄了力,任由着身子直直坠下。

眼见着司马醉儿就要摔落在地,只见一道身影极快地朝她滑去,一手将她拦腰揽住,司马醉儿的身子重新腾空而起,再一个翻身,便稳稳地落了地。

司马醉儿的心突突地跳着,一手捂着胸口,抬头往去,便瞧见楚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让司马姑娘在园中走一走,歇一歇,怎么姑娘竟歇到我这药舍里来了,且也不认丫鬟陪在身边?”

司马醉儿觉得自己偷药被主人逮了个正着,自然没什么好分辩的。因此,面对楚黎的责问,不过是沉默以对罢了。

这个旰的沉默,实则便是默认。

楚黎瞧见司马醉儿这副样子,不由又是一声轻笑,道:“不知道司马姑娘要找什么,可需楚某相助?”

司马醉儿吃不准楚黎的意思,握中其中一味药瓶的手,不由紧了一紧,定定地看着楚黎,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来,应道:“如此甚好,小女子在此先谢过邪医大人了!”

楚黎许是未料道以司马醉儿的性子,居然也有这般打蛇随棍上的时候,不由莞尔一笑,目光落在司马醉儿握着瓷瓶的手上。

司马醉儿不由自主地将手一缩,握关瓷瓶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楚黎见状,抬眼看向司马醉儿,笑道:“没看出来,司马姑娘倒是个识货的,只不是不知司马醉儿拿这等虎狼之药作何之用,难道司马醉儿就不怕药物霸道,伤及腹中胎儿么?”

司马醉儿先前一心寻药,哪里顾及这么多,此时听楚黎提及,不由脸色一变,本就气血不足的小脸顿时又白了几分。

楚黎将手伸向司马醉儿。

司马醉儿下意识地便将手缩到了后背。

楚黎面色一沉,问道:“司马姑娘莫不是不想要腹中胎儿不成?”

司马醉儿面色煞白。

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便抚上了小腹。时光若是回到一年前,萧成欢还仅仅是步飞羽,父母尚且安在,镇远侯府依然辉煌之时,说不得她早已与步飞羽成了亲,她自然是期待着这条小生命降临的。

可眼下,她心心念念的步飞羽,是魔教的教主萧成欢,且是她的杀父仇人,灭了她家满门,这孩子,来的,委实不是时候……

司马醉儿咬着唇,道:“以楚大夫之见,我这孩儿,能不能保得住?”

楚黎未料司马醉儿有此一问,不由脸色大变,道:“司马姑娘此话何意?”

“素闻楚大夫与狄馆主交情颇深,对于我腹中的孩子,狄馆主就没有对楚大夫有所指示么?”司马醉儿微微一笑,问道。

楚黎看着司马醉儿那带着涩意的笑容,脸色几经变幻,半晌,才艰难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司马醉儿摇了摇头,道:“狄馆主素来不待见我,往常为了除去我,没少动作,没道理如今却反倒按兵不动了。”

自打司马醉儿怀了身孕至今,狄秋娘却实实在在地没了动静。再加上红绡的那番话,前后一联系,不难猜出,狄秋娘显见是将事情托给了楚黎。

以楚黎的医术,趁着司马醉儿养胎之际,想要除去司马醉儿,简直是易如反掌。

面对司马醉儿的剖析,楚黎只沉默以对,并无应答。

“不知楚大夫是准备给我安排哪一种死法?”司马醉儿见楚黎不出声,但径直道:“其实,狄馆主多虑了,与其让你动手,平白脏了你的手,倒不如楚大夫给我,我自行了断来得快些。”

“自行了断?”楚黎惊道。

司马醉儿微微垂首,眼睫盖住了眸光,轻声细语地道:“楚大夫既知我的身份,想来也知道萧成欢的身份,楚大夫觉得,萧家与司马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能走到一起?”

哪怕楚黎素有邪医之称,但是对于司马醉儿和萧成欢两人之事,也委实不甚看好。

但看这两人之间的纠缠,便能知晓两人活得有多痛苦。

楚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起了当见给司马醉儿行针救命之事来!

“司马醉儿,楚某辛辛苦苦给你捡回一条命,你居然敢自行了断?”楚黎恼道。

司马醉儿怆然一笑,道:“怎么,楚大夫是怕小女子自行了断的不够彻底?还是说,邪医大人现如今改变了活法,不行医,改以杀人为乐了?”

楚黎被她这一声怼,一时应不上话来。

司马醉儿将空着的那只手伸了出来,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到了这个地步,最好的方法便是小女子自行了断,免得脏了楚大夫您的手!只是,小女子素来怕疼,据闻洗髓谷中有一药,服之能使人无痛无觉……”

“司马醉儿,你想干什么?”楚黎未料司马醉儿竟是如此直白地向他讨药,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司马醉儿对他的脸色视而不见,径直又道:“楚大夫精通药理,知当知道,那一味无觉之药,配合我手中这药,去的时候,定然是安详无比的,医者仁心,楚大夫当不会忍心见小女子活活痛死罢?”

楚黎还是没有吭声。

司马醉儿又道:“楚大夫与狄馆主交好,想来与萧成欢的关系也不会差到哪里,与其楚大夫你动手,到不如我自己来,免得伤了楚大夫与萧大教主之间的和气!”

说着,司马醉儿又将手伸到了楚黎跟前,这一回,倒不是伸手到,而是直接伸手去楚黎手中取了。

先前她从高脚凳上摔下来之时,楚黎伸过来的手中,放着的瓷瓶,上面的标注,便是她所寻之药。

那药无色无味,服之后身子是无痛无觉,任打任踢,也不见疼痛。唯一一个缺点便是浑身无力,虽能动弹,但行动却是艰难。这种时候,再配以虎狼之药,便是十条小命,也经不起两个折腾。

楚黎惊觉,蓦地一收手,身子直直后退,约退半丈远,方才站定,冷冷地看着司马醉儿,道:“司马醉儿,只怕你不是要自尽,而是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罢?”

一语中的。

司马醉儿不防被楚黎一言道破,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看向楚黎的目光,也就变得凶狠起来。再顾不得掩藏自己的身手,直接脚步一错,朝楚黎冲了过去。

楚黎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见一道虚影朝他飞奔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手指一痛,不由自主便张开了五指,眨眼间,手中的瓷瓶便到了司马醉儿手中。

“好步法!”楚黎惊讶之余,反倒拍了拍手,赞叹道。

司马醉儿得了手,收着两味药,转身就要走。

楚黎长长一叹,道:“司马醉儿,你觉得楚某既然已知你的目的,难道还能任由你为非作歹,伤人性命?”

司马醉儿回头,迎上楚黎的目光,道:“我报父母大仇就是为非作歹,他们灭我司马家满门便是理所当然?”

目光中,全是决绝之意。

楚黎有些恍神,只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司马醉儿目光一片清冷,道:“所以,两家之冤,在我这里结束便好!”

死志已萌!楚黎看着司马醉儿握着两味药,缓缓地往药舍之外行去,背影绝望而寂寥,不由心中一软,唤道:“司马醉儿!”

司马醉儿脚步一顿。

楚黎又道:“司马醉儿,与其这样,为何不好好的活着?”

“活着?”司马醉儿怆然一笑,道:“眼看着仇人逍遥,你叫我如何苟且活着?”

“司马醉儿,人活一世,要学会放下!”楚黎道。

“放下?”司马醉儿将这两字在舌间婉转,却觉得满嘴的涩意。道:“父母之仇,如何放下?”

“可以的!”楚黎道:“只要你愿意,自然不能放下!”

司马醉儿仍是没有回头,不过是嘴角一勾,嗤笑一声罢了。

“司马醉儿,我是认真的,只要你放下,我便可以助你离开此地!”楚黎看着司马醉儿的背影,道。

司马醉儿不曾想楚黎竟出此言,大感意外。终于回转身来,一脸狐疑的看着楚黎。问道:“你助我离开?为何?”

司马醉儿正准备离开,没曾想楚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由愣了当场。

自打她一进浔阳别馆,便听闻了浔阳别馆有一神医,唯狄秋娘之命是从。

浔阳别馆上下皆知,楚黎是狄秋娘的人,且刚刚从楚黎的话语中,不能听出,楚黎显然是承认了,他应承了狄秋娘所托,要取她性命的,这一转眼,楚黎却又说,只要她放下仇恨,便可助她离开。莫不是另有什么别情不成?还是说,这是楚黎使的迷惑她的手段?

可是以楚黎的本事,想要她的小命,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一时间,司马醉儿百思不得其解,只怔怔地看着楚黎,不知该信几分。

楚黎如何看不出来司马醉儿对他的怀疑,摇了摇头,叹息道:“世人皆道我听从狄秋娘,你可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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