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吾念若初傅湛初玖 > 第55章 是想惩罚我吗

我的书架

第55章 是想惩罚我吗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我赶紧翻看手机日历,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明天就是农历九月初九,我的十九岁生日。

国内比这里早几个小时,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已经是初九凌晨。

凌自横打电话来,其实是想祝福我,结果我却匆匆收了线。

有点内疚,想打回去道歉,又觉得不妥。

思来想去,给他发了条信息。

“哥,谢谢你。晚安。”

很快,收到了回复。

“照顾好自己。生日快乐!”

会心一笑,我放下了电话,却听见隔壁房门被摔得山响。

搞不懂五叔究竟在怒什么,难道哥哥祝福妹妹有错吗?

不想去哄他,晚上洗漱完我就回自己卧室睡觉了。

估计他还气着呢,也窝在他的房间不肯露面。

嘁,不见就不见,反正错又不在我。

不过老实说,没有他的怀抱,没有那股子馨香,辗转反侧了好久,我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一早,有敲门声。

我翻了个身,没回应。

敲门声停止,随即有脚步声从门口渐渐远去。

起床,洗漱完,我背着包包到玄关换鞋子。

刚穿好一只,就被抓住了手臂。

转头望去,五叔气呼呼地看着我,余怒未消的样子。

“吃了早饭再走。”每个字里都有火气。

看样子,他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发酵怒气,而非灭火。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心平气和!

“谢谢,我不饿。”冷冷地说完,用力甩脱他的手,弯腰蹬上另一只鞋。

“不饿也得吃!”语毕,就来拎我的腰。

早就防着他来这一手,没等手指触到衣服,我已经一跃而逃。

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大门冲了出去。

五叔跟着奔出来时,我已经跑到步梯间下了半层楼梯。

他身上只裹着睡袍、穿着拖鞋,所以没有再追上来。

到十五层去坐了电梯,我优哉游哉下了楼。

出了楼门,抬头看看天空,阴云密布的样子,就跟吾某人的脸似的。

幸而我有带伞的习惯,下了雨也不怕。

走小路,二十分钟就到了学校。

路上买了个三明治吃,还喝了杯热牛奶,勉强填饱肚子。

午饭是在学校餐厅解决的,全是我不喜欢的西餐,随便点了两样,凑合果腹。

唉,才两顿饭,就开始想念五叔的厨艺。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要屈服于他的淫威!

——如果这次妥协了,以后凌自横再跟我联系,他还得各种大发作、小发作。

中午,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落雨。

到放学的时候,雨势已经变大。

站在教学楼门口望向某个固定的地点,那辆每天都来接我的车子并未出现。

有个同学好心地想要载我一程,被我谢绝了。

反正有雨伞,莫不如走回去。

背好包包,裹紧风衣领子,我撑伞走进了雨里。

秋雨绵绵,夹杂着寒气,令人身心都跟着发凉。

忽然回想起几年前的秋天,我跟彩姐在大雨中收摊,娘俩淋得跟落汤鸡似的。

推着板车往家走的路上,她说:“玖儿,这雨水啊,其实就是老天爷的眼泪。而秋雨,是最悲伤的泪水。”

现在想想她的话,透着诗意,亦满赋悲伤。

恰巧今天又是她的“苦日”,更令人无比唏嘘。

呼!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除了为她报仇,再也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深叹一声,撒目雨雾,不期然却望见了穿着一身儿浅古铜色西装的男人。

他就在我们经常光顾的那家餐馆门前,倚车而立。

没有打伞,浑身湿透,头发落在眉间,不停滴水。

我心里一急,赶忙快步走上前。

“你干嘛啊?淋雨好受是吧?这么冷,会感冒的……”一边絮絮叨叨说他,一边从包包里拿出手帕为他擦拭脸上的雨水。

他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指头触到他的脸颊,冰凉,我的心里打了下哆嗦,“在这里等了多久?干嘛不到车里等啊?”

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就这个拧劲儿啊,真是活没辙。

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拖着他的胳膊,把他塞进了车里。

然后,绕到另一侧,坐上驾驶位。

打开暖风之后,我才发动车子。

幸而法国汽车的方向盘也在左侧,操作起来没有困难。

一路疾驰开回地下车库,然后拖着浑身湿答答的男人下车、上楼。

他全程一言不发,进了家门就站在地中央,像根柱子似的。

我去烧了热水,把他推到浴室门口,柔声相劝,“进去冲个热水澡,听话!”

可是不管用,人家动都不动。

真是要把我给气死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几下bā光他的衣裳,连推带搡弄进了浴室。

也顾不了什么羞不羞的,又蹦又跳够着给他洗头、冲澡,忙活得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就算这样,他还是不吭声也不动作。

那个脸色啊,就跟谁死了似的!

好歹冲完了澡,给他套上干净衣服,吹干头发,摁到床上去躺着。

随后,我也去冲了个热水澡。

再去看他的时候,人已经在被窝里打起了哆嗦。

摸了摸额头,烫手。

我急忙拿来体温计,测过体温,39.7。

混蛋,到底还是发烧了!

想拖他去医院,这回是怎么都不肯随我的心意。

倏然忆起彩姐曾经说过,着凉感冒最好能喝一碗热乎乎的清粥,然后再吃点退烧药,美美地睡上一觉,醒来基本就没什么事了。

我便手忙脚乱地去做粥。

以前跟奕欣姑姑同住的时候,学了点做小菜的技巧,现在也派上了用场。

谈不上美味,算是可以入口。

把饭菜端到房里,帮他裹着被子靠床头坐好,粥碗递到面前去。

依旧定定地看着我,手都不抬。

恨得人真想一碗热粥扣他脸上!

压了压火气,我用汤匙舀了清粥送到他嘴边。

嘿,竟然张嘴吃了下去。

看在高烧的份儿上,不跟他计较,一切都等退烧了再算账。

一匙接一匙地喂完整碗粥,把碗盘放回厨房,我自己也吃了点。

收拾好厨房,找了退烧药给他吃。

放药,喂水,全都假手于我。

“好了,现在闭眼睡觉吧!”做完所有能做的事情,我准备回自己房间去看书。

刚转身,手腕就被钳住。

发那么高的烧,力气还这么足!

“干嘛?”回头睨着他,没好气地问道。

从在雨中碰面到此时,跟个植物人似的被伺候,现在我想歇会儿,竟然还不让!

这是什么道理!

他没有回话,稍一用力,把我扯坐在床上。

“吾竞尧,过分了啊!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会儿吗?”我冷着脸色抗议。

话才说完,就被人揽着腰拖到了被窝里。

热气扑面而来,有些灼人。

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他的烫。

“听话,好好睡一觉,醒了就好了。”心软导致口软,我柔声劝道。

他没出声,把我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许是高烧所致,能听见他的心跳像敲鼓一样,速度很快。

“五叔,告诉我,头疼不疼?”我仰着脑袋问道。

他摇摇头,——可算是有了回应。

我扯了被子盖好他的肩膀,“除了发烧,还有别的难受的感觉吗?”

他没有说话,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心脏不舒服?应该是发烧导致的……”我作势揉了揉,“别担心哈!等烧退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他却又摇了摇头。

我没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猜测着,或许他是想表达真的很难受。

于是,我稍稍离开怀抱,望着他的脸,“等着,我出去买点医用酒精,给你物理降温。”

说完,准备爬起来。

可是,腰却被揽得紧紧的,动都动不了。

“五叔,别任性,听话,我一会就回来。”手搭在他额头上,还是那么烫。

他把头埋在我怀里,拱了拱,不动了。

这个样子,让人又生气又心疼。

“不就是一通电话吗?至于气成这样吗?还跑到雨里去傻等!把自己给弄病,是想惩罚我吗……”越说越难过,不由自主地拖起了哭腔。

他惶然抬头,润了润干涸的嘴唇,终于开口说话,“我是在惩罚自己。”

我一愣,“惩罚个屁啊!现在淋得感冒发烧,好受了?”

“昨天傍晚你跟我生气,晚上没理我,今早连饭都没吃,中午也没有出校门……”垂着眼帘,声音低哑。

“那不是在等你消气么!”自然而然出口的话,竟是我之前没有意识到的真相。

他呼出一口灼人的热气,“跟你哪有那么多气可生!就算因为什么事情当时被你气到了,顶多五分钟,我便会自动消气。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那个口吻,楚楚可怜,又心甘情愿。

“你啊!成熟时像个老头子,幼稚时就是小孩子!”我双手捧着他的脸,忍不住亲了亲薄唇。

“傻瓜,别亲,会传染的……”他的脸比之前更红了。

我又促狭地亲了上去,无所顾忌。

却不想,这回他揽住了我的后脑勺,反守为攻,大肆吻啄……

拥吻之后,我们抵额喘息。

他的热气将我笼罩,沸腾了我的身心。

莫名的气息在被子里袅然而起。

急喘逐渐平静,他呢喃着对我耳语,“小野马,我不要等了,求你,给我……”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