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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我没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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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元如今见得事情败露,倒是出乎意料的松了一口气。

  如今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身份败露便是败露吧。

  倒也落得轻松。

  倒是夏侯锦山脸色阴晴不定。

  这死女人的给他带来的惊讶比蚕房里蚕茧的层数还要多。

  每每剥开一层,都会以为是最终的样子。

  但是却总是发现,还有一层。

  层层叠叠,似乎永远都剥不到尽头。

  如今夏侯锦山便是再傻,也是能够将这前因后果逐一的串联起来。

  从她昏迷着进了王府开始,便是假的。

  或者还要更早。

  或许在边陲之地,在她遇害的时候,便已然将那舞阳公主给掉了包。

  她竟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大齐。

  带着一身重伤就这么昏迷着拜了堂......

  在他眼皮子底下一连沉睡了数月,由他亲自寻了太医来给她治伤......

  醒来后更是大摇大摆的在他的府里可着劲儿的享受,什么好吃吃什么,什么好玩儿玩儿什么,整个广平王府连带着他自己都被折腾的不轻......

  打不得,骂不得,每每都是滑不留手,让人抓不住错处来......

  他甚至还亲自带着她走了几趟大齐的皇宫,他如今一想起来她一脸乖巧的对着他的母后喊母后就觉得脑仁疼......

  怪不得,怪不得,他自一初始便看他们主仆二人无比的熟悉,却偏偏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又在何处打过交道。

  怪不得他将两国边陲之地掘地三尺都未曾发现她的一根毫毛。

  怪不得堂堂黑云骑能够为她所用。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任谁也不会去往如今的方向去想。

  成王十几岁便能征战诸国,早已威名赫赫。

  便是他也不敢轻易招惹。

  谁曾想。

  谁又敢去想。

  这成王竟会是这么一个好吃懒做日日同他耍赖的死女人......

  他千方百计想要寻得的人竟就是他的枕边之人......

  便是他夏侯锦山,事到如今也是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

  可是如今亲眼所见,却也不得不信。

  堂堂成王竟是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休养生息。

  她好精妙的算计。

  也是好大的胆子。

  他原有机会亲自捉了她立威,如今却是不想,竟是他一步一步亲自帮了她满血复活,逃出生天。

  夏侯锦山如今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满腹的谋略都是笑话。

  起码在这个死女人的眼中甚是不值一提。

  他竟是被愚弄了这般久。

  竟是这般久......

  夏侯锦山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这个死女人一般的看着她,

  “爱妃这一手玩儿的甚是漂亮,便是连同本王也不得不说一句,甘拜下风。”

  宋元不知何时已然捡起了扇子,啪的一声在夏侯锦山面前展开,

  “打住,在下可是担不起广平王这般的称呼。”

  “既然广平王已然知晓我的身份,便该知晓我不过是个假货,这称呼以后还是留给旁的人来用吧。”

  宋元说着突然便是有些不好意思,

  “至于广平王原来该有的那位‘真货’舞阳公主,如今也是不能跟着广平王了,前些日子我还接到密报,这舞阳已然有了心上之人。”

  “咳,好巧不巧的便是当初掳了她离开的人。”

  宋元倒是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突然躬身对着夏侯锦山行了一礼,

  “当年我伤重,借了广平王的王府一共,如今能够捡回一条命来,尚还多亏了王爷的照顾,倒也算是王爷救了我半条命,如今倒是该谢过广平王。”

  “但这日后,你我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吧。”

  夏侯锦山听得脸越来越黑,听到最后一句便是忍着气往前走了几步。

  没几步便将宋元逼到墙角。

  夏侯锦山牙齿漏风一般的说道,

  “桥归桥,路归路?”

  “你还知道你是受了我的照料?”

  “你做下的事你如今便是不想认了?”

  宋元懵了一下,还未曾想清楚自己做下了何事,便听到夏侯锦山在她耳边怒吼,

  “你此行此举与那提起裤子不认人的嫖客何异?”

  宋元被夏侯锦山吓了一跳,

  “我做了什么了,我做下了何事......”

  “你我似乎,未曾圆房?”

  宋元小心翼翼的问道。

  搜肠刮肚的想着,自己似乎应该是没有做过什么。

  夏侯锦山一把将宋元按在墙上,

  “未曾圆房怎么了,未曾圆房你就不认人了?!”

  “你可曾记得你抱住我睡了整晚,怎么,你的清白是清白,我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

  宋元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抱过你睡过觉?”

  宋元思前想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可能,你莫要污蔑我!”

  她怎么可能会抱着他睡觉。

  不可能,不可能。

  夏侯锦山双目充血,良久还是拍着墙壁叹了口气,

  “你果真是不认了。”

  宋元看着他这副样子一阵哆嗦,让她多少有种错觉,似乎她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夏侯锦山也不再看她,拍着她的肩膀看着其他的地方,

  “你竟然不承认了。”

  “便是连窑子里的嫖客都是知道付钱,你却是如此......”

  “如此的提了罗裙便是不认识我了。”

  宋元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很是伤心,当即也是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他,

  “你所说之事,确实没有。”

  “即便是有,我也不记得了,那便是没有。”

  “事已至此,以你的身份,想嫁给我那是万万不能的。”

  “那这样吧,我付钱好了。”

  夏侯锦山听得脸色又是一黑。

  宋元摸了摸袖口和腰间,怎也寻不到荷包。

  良久方才微微有些尴尬的看着夏侯锦山,

  “我没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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