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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血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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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前来护送朝贡的护卫,多少是有点真本事的,哪怕前一秒还熟睡中,听见“敌袭”二字,无不都在最快的时间爬了起来,翻身上马。

北辽尚武,就连几名婢女也上了马拿起武器,唯一没上马的只有一人,便是暮晨,因为在运行周天,没来得及上马,自己的马儿被婢女骑去。

而敢来劫持朝贡的流贼,何尝不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虽然里面多为臭鱼烂虾,但臭鱼烂虾中终究会有几条“大鱼”。

目测车队反应如此之快,流贼们知道奇袭是不可能的了,双方碰面,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生冲突,反倒是流贼先说了话,说话的那名,正是上一次掠夺车队存活下来的流贼。

“你们可还认得我?”那名流贼拿着一根带有血槽的铜剑插在沙地上,嚣张的叫喊。

“我北辽虽不强盛,但也不至于什么腌臜之人都能认得!”北辽郡主持着弯刀怒视前方,拉住马缰绳,准备冲杀。

可洛汗不想发生拼杀,自己这边不剩多少人,对方的人数是己方的数倍,再发生一次冲突,怕是郡主和他自己都要留在这里,如果能花钱解决事情,他愿意花下这笔钱,他上前拉住北辽郡主摇了摇头。

骑着黑马走到前面,先收下武器,以表诚意,对着流贼抱拳道“诸位兄弟,我们这一行人只不过奉命朝贡,若是硬抢,双方损失都有所严重,不如谈和?”

“总算遇上个明事人。”领头的那名流贼眯着眼睛笑道,“您觉得要给多少可以满足我们呢?我这里有七十八号弟兄,您说个数,要是合适,我们就撤,您这一路绝对不会再遭遇任何流贼的袭击。”

目光扫了流贼一圈,根据流贼身上散发的真元之气,洛汗可以确定,这七十八个人中,实则分成六批人次,每一批人中都有一名二窍的武者,没打起来看不出对方为二窍何境界,真要拼杀起来,后果很惨。

“不如这样,诸位兄弟共七十八人,一人一百两银子,一共七千八百两,凑个整数,八千两银子,如何?”洛汗在心中计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适中的价格。

八千两银子,这可是一个巨额的数字,但领头的流贼不为所动,阴阳怪气道:“大人啊,这个数目我们很是欢喜。不过嘛,还有一些东西我们也要。”

“这位兄弟什么意思?”洛汗不明白,流贼要的不就是银子,银子给得够了,还有什么需求可言?

“常年在这沙地上行动,兄弟们憋得慌啊。”领头的流贼指着北辽郡主和几个婢女,伸出舌头舔了舔手“她们也给我们留下。”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洛汗摇了摇头勒马骑了回去,武器出鞘的刀锋声划破了宁静。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洛汗拔起弯刀看向身后众人道:“弟兄们,敌人要我们把郡主交给他们,我们交不交!

“不交!”众人怒吼。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洛汗骑着黑马原地绕了几个圈。

“誓死捍卫!”众人再次怒吼。

“那就杀!”洛汗身先士卒,朝着流贼冲了过去,身后跟上的是北辽郡主和北辽众人。

流贼也不甘示弱,各个抄起武器便是向前冲,都是一堆亡命之徒,手上多多少少都有几条人命,这样的阵势不知见过几回。

一次冲杀,沙地上瞬间被鲜血染红,火光印着地上的血液,显得格外的妖异。

暮晨躲在放柴的马车中,他浑身发抖,没见过世面的他,城里杀猪都有所害怕,更不用说现在的修罗场,满地的死人,刀刀见血,开战的时候便趁乱躲进了马车中。

“你不是想成为江湖霸主吗……怎么现在那么害怕,打起气来啊,暮晨。”环抱着双腿缩在马车的暮晨,脑袋一片空白,给着自己打气,稍稍掀开马车的车帘,一股液体朝着马车上扑射而来,液体沾满了他的脸颊。

颤抖的摸了摸脸上的液体,放到眼前,是一抹粘稠的黑红色,是人血吧……拉好车帘,疯狂的拿着衣服擦拭自己的脸,失声的哭了起来,嘴里喊着“救我”二字。

“扑通”一声,他所在的马车被剧烈撞击,他握住背后的锈剑,稳住自己的心态,再次打开车帘,一张人脸浮现出来,是拿东西给他吃帮他生火的那名婢女,她被击落下马,仔细看了看,貌似也就才十四五岁吧,她的身后,有一道十几厘米的口子,口子正在往外渗血,婢女趴在马车旁,回头看了一眼暮晨,咧开嘴惨笑道:“云天人,开战前郡主和我们说,要是谁看到您,就给您带个话,这是我们的战争,不关您的事情,您能找机会就逃吧。”

说罢,为了不暴露暮晨的位置,她顾不得背后的刀伤,提着刀拉起马儿又冲进人群,留下暮晨一个人呆呆的待在车中。

一旁,北辽郡主身上的铁甲早就被砍了几个口子,雪白的皮肤露了一部分出来,头发披散的她,拉紧缰绳,回头一刀便是砍死一名流贼。

“噌!”一记飞廉从她的脸庞边擦过,躲闪之际的她被击落下马,一个翻滚卸力,弯刀侧持在右手中,一个转身便腰斩了一名流贼,飞廉又应声从左侧而来,顾不及将弯刀换去左手,她匆忙的捡起一旁被腰斩的流贼武器,挡住了飞廉的一下,自己也被飞廉的余力击退到几米外。

“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火辣的女人,希望待会和我快活的时候你也那么火辣。”领头流贼肆无忌惮的盯着北辽郡主的身子,舔了舔嘴唇,声音嘶哑的道“弟兄们,记得女人留活口,这可是难得的域外美人,至于男的,都别给我手软!”

洛汗现在有点棘手,他是北辽少有的双刀流战士,加上武开二窍入境期,凭借着双刀足以成为百人敌,前提是对方都是没有真元之气的平民战士。但现在四名二窍流贼都在围攻他,早已被击落马下的他,双手持着弯刀抵挡着流贼的攻击。

只见一名流贼抄着一柄九尺长的铁枪,朝着洛汗的头就是一枪,洛汗左手持着弯刀侧手撇落长枪,右手负刀于背挡住了另一名盗贼的袭击,随之一个上斩,砍落一名二窍武者的头颅。杀出包围,跳到一旁,目光扫了一下场上形势,掷出左手的弯刀,击落了从背后袭击北辽郡主的飞廉。

“这位大人,被围攻的时候还有闲情关心他人安危,有点瞧不起我们啊。”冷光一闪,洛汗急忙翻滚,之前所在位置被劈出一个大坑。

刚才的突袭,正为领头流贼使出,他不慌不忙的耍着手中的铜剑,望着眼前的洛汗,如同望着笼中鸟,嘲讽道:“大人啊,您说您要是把那几个女人交出来,不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吗?这几个女人到最后还不是到我们手上,您放心,我们会给您留一口气,让您好好看看这几个女人是怎么被“善待”的。”

话音刚落,他便侧身一闪,躲开了洛汗的攻击,继续讥讽道:“二窍武者入境期,能硬扛着我们四人,还能砍杀一个,不愧是北辽著名的双刀流派修行者,我劝你还是放下抵抗吧,若您自裁,我可以考虑轻点对那几个女人。”

“流贼什么时候废话也那么多了,北辽人,可以站着死,绝对不跪着活。”洛汗握紧双刀,再次杀入三人中,给其他护卫争取时间。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车队上仅剩十人,洛汗与其他五名战士把北辽郡主和三个婢女护在中间。

六名二窍流贼也只剩下四人,领着三十余人包围了洛汗等人,领头的流贼转着手中的青铜剑,目光略过洛汗与五名战士,直达中间的北辽郡主和三名婢女,yin荡的笑道:“好啊,都是十五六岁,应当还是处子吧。”其余三名二窍流贼也在环绕着几名女性,下体发生了反应。

北辽郡主握紧弯刀的右手早就开始颤抖,连续战斗了一个时辰,体力早已透支,她对着洛汗道:“我快不行了,待会突围,不用管我们,你杀出去,你可以逃的,四个二窍的武者我拦下一个,贾叔和她们拦下一个,剩下两个拦不住你,去云天,帮我们报仇,帮一百多号北辽子弟报仇!”

“郡主大人,我们北辽人有过逃兵吗。”洛汗惨笑道,“况且,哪有部下抛弃主子逃的,这样不忠不义之事我如何做得出来。”

又一次的突围,下场还是一般,洛汗一行人仍旧被包围起来,不同之前的是,两边各少了几人,北辽郡主持着弯刀跪在中间,身上铁甲早已不成样子,里面的素衣露了出来,洛汗身上又添了几处刀伤,但还是双手弯刀站在众人前面,面对流贼。

“你说早点把这几个女人交出来,添点银子,不就什么事都没了。”领头流贼的口气变了,这次的伏击,他又损失了诸多的小弟,也是蛮恼火的,唯一的好处便是六人帮现在只剩下四人众,待会分赃的时候少了几分争抢。

“你怎么不说你要银子就好了。”喘着粗气,北辽郡主只有靠着弯刀的支撑才勉强的站起来,吐了两口血沫,现在的她哪里还有什么郡主样子,披散的头发被血液结成一块又一块,脸上也沾满了血垢和沙子,身上铁甲被划破,连带里面的素衣也裂开几个口子。

“银子哪有美人好。”领头流贼裂开嘴,满嘴的黄牙,“就您这样的货色,这样的身份,哪怕不是处子了,洗洗干净,拉去城里卖给里面的老爷,怎么说也有个几千两银子,移动的钱库,怎么能放过呢。”

“不就想要我这个身子吗?”北辽郡主指着洛汗几个人,向着流贼道:“放他们走,我留下,钱也给你。”

“您现在,貌似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领头流贼很是随意的在地上拾起一把沙子,慢慢用手搓落细沙,看着被包围的众人,也不急着动手,煮熟的鸭子,会飞走吗,显然是不会的。

猎人猎杀大型猎物的时候,都会逐一攻击要害,等待猎物受伤之后包围起来,这时的猎物最为危险,猎人们都不会擅自攻击,而是等待猎物的反抗性变为零时再上前收获猎物,流贼的包围亦然也是如此,他们看到了握紧双刀的洛汗,很是警惕,害怕这个男人的反扑。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一个时辰,谁也不敢贸然进攻,首先支撑不住的便是郡主身边的几个奴婢,本就是十四五岁的女孩,白天赶路,晚上才入睡了几个时辰,就陷入激战,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双双视线模糊,趴倒在地上。

其次是仅剩的两个护卫,身上的伤口拼命往外渗血,失血过多的他们,嘴唇泛白,握刀的手开始抖动起来,该是收尾的时候了,领头流贼很有耐心的等待了一个时辰,等得就是这个时候。

青铜剑一挥,剩余的二十余人缩小了包围圈,洛汗的反扑也开始了,持着弯刀一个旋转,三名流贼被拦腰斩断,北辽郡主也是用尽身上的力气向前突砍,砍死一名流贼。

一把青铜剑突然从北辽郡主砍的那名流贼旁边刺出,剑刃转成剑背,拍在了她的身上,将她击飞出去。

她倒在了地上,双手撑地,挣扎的想爬起来,发现已经没了力气。

领头流贼走到她的身边,刚才便是他出的剑,掐着她的脖子举了起来,环视她的身躯:“你看你这美体,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我怎么忍心下手伤了你的身子。”

“无…耻之徒!”北辽郡主想掰开掐着她脖子的手,双腿在空中扑腾,嘴里说话声都是断节式。

“郡主!”洛汗看见北辽郡主被抓,哪还顾得自己的安危,提着双刀就冲了过来。一杆长枪从他的身后刺入他的右胸,把他挑了起来。

“我看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领头流贼拎着北辽郡主,看向被刺穿右胸的洛汗,把郡主丢在了地上,过去拍了拍洛汗的脸道“我说过留你一口气,便留你一口气。”

弄醒了两名护卫,合着洛汗一起捆住丢在了一边,用冷水泼醒了昏迷的三名奴婢,四名二窍流贼正好一人一个,北辽郡主爬向地上的弯刀,想着自尽,被领头流贼踩住拾刀的右手,摸着她的脸道:“别想着自尽了,今晚你是我的了。”

说完便褪去北辽郡主身上的铁甲,一身素衣的北辽郡主展现在眼前,合着汗水,一身的素衣勾勒出一个完美的身材,令在场的所有流贼都吞了一口口水。

看着这完美的身材,领头流贼声音已经沙哑,脱去自己上身的衣服,摸了摸上身的腱子肉,引得一众流贼呐喊,地上的北辽郡主咬着嘴唇,闭上眼睛,留下了泪水。

看着地上的尤物闭上眼睛,留下泪水,令人疼惜。领头流贼迫不及待的解开腰带,正准备弯腰解开北辽郡主身上的素衣时,一股蛮力将他震开,北辽郡主的身边多一个少年,他一身的破烂衣服,脸上布满泪痕和血垢,一双瑞凤眼深邃的吓人。

持着一把锈剑,立在北辽郡主的身前。

已经认命的北辽郡主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少年,泪水涌了上来,嘴里喃喃: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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