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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你在我葬礼上流过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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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

陆锦念瞒着母亲和慕之言,私底下去了一趟陆家。

她不记得关于自己曾经在这个地方生活过的经历,对于陆家的一切,她都是全然陌生的。

母亲在跟她聊起陆家的时候,总是讳莫如深,摇了摇头说自己忘记了。

但是她知道,每每聊起她的父亲,母亲的眼神里总是闪着异样的光。

母亲从未忘记过。

“你来做什么?”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

陆锦念转过头去,看见陆振飞站在门口,显然他也是从外面刚刚回来。

不知他去了哪里,神色满是疲态,眼下还有明显的乌青黑眼圈,与她想象中的父亲模样完全不同。

她以为,一个能够狠心抛弃糟糠女友、视亲女儿为仇敌耻辱的父亲,一定是心思深沉、意气风发的。

而不是像面前的这个人一样,两鬓斑白、眼窝深陷。

“上次在母亲家里,没能跟您好好打个招呼,所以想要见见你。”陆锦念对他说。

他轻哼了一声:“进来吧。”

她跟着父亲的脚步走进陆家大门。

从大门走到里屋要穿过一个前厅花园,花园里有个小小的喷泉水池,她竟有些慌神,这个水池,实在是很眼熟……

她脑子里轰然地想起一个模糊的画面,仿佛有个小女孩站在水池边,被一双手狠狠地推了进去。

小女孩挣扎着、呼喊着,冰冷的水一直往她鼻腔里灌,却没有人来救她……

陆锦念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惊慌不已。

陆振飞见她没有跟上来,回过头来看她。

她定了定心神,绕过那喷泉水池,跟上了父亲的脚步。

从踏进陆家大门开始,她就整个人都不舒服。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让她觉得熟悉,却又似是而非,脑子里愈发混乱。

她害怕这里。

恐惧感是从心底里的某个小洞硬生生钻出来的,就算明明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却还是害怕。

陆锦念不禁开始去想,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让她这般害怕?

她跟着陆振飞走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的陈设亦让她觉得眼熟,更让她无端端又生出一丝怯意。

不知道小时候究竟在这里发生过什么,才让她如此恐惧?

“你来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

陆振飞在沙发椅上坐了下来,示意让陆锦念也坐下。

她仍旧站着,并没有去坐那张椅子。

“我想就算我不来找您,您也总会来找我的,还不如自己先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锦念从包里取出那个装戒指的盒子,打开放到父亲的面前。

盒子里的钻石戒指流淌着熠熠光辉,让人很难挪开眼睛。

她笑道:“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陆振飞当然不知这是什么。

他冷冷道:“你如今是真的出息了,慕之言对你千依百顺,连这样价值连城的首饰都肯买给你,锦念,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有本事的?”

她告诉父亲:“这是我从前的结婚戒指,也是当初我出了事故后,大家都以为我死了,母亲从慕家拿回的我的遗物。”

陆振飞眉心一凛,不知她说这个是什么用意。

她合上了戒指盒子,幽幽笑道:“爸爸,当年我差一点就死了,葬礼上,您为我伤心过吗?为我流过眼泪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陆振飞显然有些恼了,从椅子上拍案而起。

陆锦念暗暗掐着自己的虎口,朗声道:“我母亲知道了你如今公司遇到了困难,所以偷偷把我的这枚戒指卖了,她还打算卖了自己的房子,想帮你度过现金流的难关。”

他一愣。

看这表情,倒像是并不知道这件事。

那天他去找周红萍,原本是想催一催她,想让她开口去帮他牵一牵慕氏集团的线,但周红萍却并不愿意。

后来陆锦念和慕之言就来了,陆振飞正好想趁机跟慕之言套两句近乎,却又被周红萍急吼吼地赶走。

他看着那枚戒指,冷哼一声:“蠢娘们,就算她卖了几千万又够顶用什么。”

“是啊,我妈妈她不知道,就算她倾尽所有,倾家荡产,也不够填你公司一个星期的亏损。可是,这已经是她所能拿出来的全部。”

陆锦念语声一塞,又补充了一句:“就像当年,她也是倾尽了全部来喜欢你。”

陆振飞的表情微微抽搐着,冷冷道:“你是来教训我这个父亲的?”

“您不是希望让我和我母亲去帮你向慕家伸手要钱吗?可您现在这个样子,倒不是求人的姿态。”

“那我若是求了你,你会帮我吗?”

“当然不会。”

陆锦念的表情冷漠而淡然,仿佛陆家的事,与她并没有半点关系。

陆振飞神色更冷。

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他的这个大女儿,可不是表面上文文弱弱的小白兔,他深切地知道,陆锦念比任何人都要没有良心,尤其是对陆家的人。

所以,他宁可去拜托周红萍帮忙,也不愿意直接去求助自己的女儿。

“陆锦念,我好歹是你父亲!你这是打算骑到我头上去吗?”

她哂笑:“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如今您倒肯承认我是您的女儿了。可是之前,您又是怎么对待我和我母亲的?”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

陆振飞脸色愈发阴沉:“我听你母亲说,你失忆了。我看,你现在这幅咄咄逼人的样子,倒不是失忆了,而是失了良心!”

“我妈妈曾经跟我说过,人没法主动抹去从前的记忆,但不代表想要回到从前。可是,我如今是真的失了忆,当真的忘记了以后,却无比迫切地想要知道,从前究竟都发生过什么。”

看着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她愈发觉得寒心。

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她当然可以去向慕之言哭诉,去恳求慕之言,让他帮帮陆家。

事实上,就算她不主动提,慕之言也已经问过她了,慕氏集团若是出面力挺陆家,陆家的困局便可迎刃而解。

可她却对慕之言摇了摇头。

她不是不想帮陆家,更不想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走向进退维谷的陌路,但她是有条件的。

她想让父亲,亲自去给母亲道一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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