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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若初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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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怀回到过园,讲述了在盛荣宝夫人那儿看到的经过。

  若初疑惑,“盛荣宝的夫人姓郑,如此怨恨他,莫不是跟郑恭有关系?”

  赵怀点点头,“没错,郑佩兰正是郑恭的女儿。”

  尹晴柔恍然大悟,“那这样就不奇怪了。盛荣宝与她有杀父之仇,郑恭又是盛荣宝的杀父仇人。这对夫妻上辈子是造得什么孽啊!这样的事都能碰得上!”

  若初心中有了主意,站起来向元僖提议,“既然他们现在要找大夫,我这就去给郑佩兰治伤,顺便问问她杀人劫货的事,说不定就弄清楚了。”

  元僖一口否决,“不行,你不能去!”

  若初道,“我在虔州,出门不是戴着长帷帽,就是戴着面纱。他们没人知道我的相貌,这里只有我是大夫,只有我能去。”

  “那也不行!”元僖顿了一下,“我不放心。”

  尹晴柔自告奋勇,“殿下放心,我陪着若初姐姐,绝对不让她有任何问题。”

  “那更不行!”元僖没好气,“你跟着不是不打自招嘛!”

  尹晴柔低头噤言。

  他这可不止是不放心,根本就是不想自己出去抛头露面,这大男子主义令若初终于不想忍受,气得转身就走,静雨也赶忙跟上去。

  赵怀等人也识趣儿告辞,元僖头大地抄起一杯茶猛灌,又一口喷吐出来,“怎么这么凉!”

  李忠慌忙上前接过茶杯,“奴婢这就去为殿下换杯信的!”

  若初气呼呼回房,静雨跟上正要宽慰,若初却冲她悄悄嘘声。

  片刻,静雨窝在若初床上装睡,若初出门去找尹晴柔,带着她一同去找陈平。

  元僖想要回房,却被静雨锁在门外不让进,“夫人说身体不适,先休息了。”

  元僖头上直冒火,转身要走,却突然一脚踹开房门把静雨提起来,“夫人呢?”

  静雨吓得跪缩在他脚下,“夫人,和尹姑娘去乌龙帮找郑佩兰了。”

  元僖长叹一声,“有了武功,就关不住她了。”

  静雨怯生生地劝说,“殿下,夫人,只是想帮殿下。”

  元僖瞟了眼她,失落地站起来,“罢了,别让她知道我来过。”

  静雨轻拍心脏,抹掉鼻尖的冷汗,继续装睡。

  在陈平的安排下,若初提着医药箱走进郑佩兰的房间,而尹晴柔则潜伏在外,查看放风。

  郑佩兰睁开眼瞟了眼若初,又懒懒地闭上了,“盛荣宝不想我好起来,也用不着做这表面功夫。让人恶心!”

  陈平上前解释,“夫人,这位确实是个名医,是我找来的。”

  郑佩兰这才稍稍打起精神,打量若初一番,略带蔑视,“女大夫倒是少见。”

  若初看得出来她的警惕,并不在意地放下医药箱,“少见不代表没有。”

  “是吗?”郑佩兰微微冷笑,“就算有,也不见得真有本事。”

  若初无所谓一笑,“女皇帝也出了一位,夫人势觉得武则天比不过那些须眉皇帝吗?”

  郑佩兰眉目一亮,强撑身子想坐好,又因四肢无力无助地瘫下去,她苦笑一下,“抱歉,是我冒犯了。请姑娘见谅。”

  若初和善扶她坐好,请陈平出去后,细细为郑佩兰检查了伤势,上药开方,下针包扎,样样俱全,不一会儿,郑佩兰的疼痛就舒缓了很多。

  她向若初微微鞠躬,“多谢姑娘,不知姑娘从何而来?”

  若初面无波澜,“汴京。”

  郑佩兰眸光一闪,望了眼门外的陈平,警惕之心再次袭上眉梢,“姑娘若不是为治伤而来,就请马上离开。”

  “我是大夫,当然是为治伤而来。”若初整理好医药箱,在她身旁坐下,“同为女人,作为乌龙帮帮主夫人,竟然伤成这个样子。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出来是谁。只是作为大夫,能治得了身体上的疾病,治不了心病。你这般心如死灰,生无可恋,我只怕自己要白费功夫。”

  郑佩兰满不在乎地冷笑,“我现在还不想死。”

  “你现在不死,以后也会死,而且很大可能不是寿终正寝。”若初一边替她按摩舒缓筋骨,一边压抑不住遗憾与同情,“你这手筋脚筋,断了至少两年了吧。听说乌龙帮的规矩是犯了帮规的人,才会被施以如此酷刑,还会被丢到江里喂鱼。”

  郑佩兰不耐烦而又敌视地问,“你想说什么!”

  “盛荣宝真不是个男人!”

  她微愣一下,“你竟然敢骂他?”

  “为什么不敢骂!”若初毫无畏惧之色,“我之所以四处游历,自然也是因为遇到了负心人。这种绝望的感觉,我感同身受。”

  “你也遇到了负心人?”

  若初继续帮她推拿,令她舒服放松,“多情女子负心郎,你并不是唯一一个。我只是不想再恨下去了,所以就四处行医漂泊了。”

  她微微松懈,“我也许不是唯一一个,可你未必真的能感同身受。”

  若初眸光微微黯然,手边的按摩也逐渐无力,“我跟他,来自两个敌对势力。当初,是被他抢到家中的,始乱终弃就不提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知道我的身份后,几次对我动了杀机,还把我绑起来送给别人。要不是当时趁乱逃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讲到这儿,若初不禁冷笑,虽是说给郑佩兰听的,却是九分真一分假的,自己也不由得被带进过往情绪,“我父母家人受到他的威胁,死得死,散得散。我撑过了饥寒交迫,撑过了后院其他女人的毒手陷害,遍体鳞伤,最后还失去了孩子。”

  一汪清泉划过若初白皙的面颊,她自嘲地抹掉,“不说了,好在,我现在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夫人,也希望你能看开点,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只要你信得过我,我帮你治伤。就算不能让你重新站起来,我会尽最大的力来帮你的。”

  郑佩兰听得眼角泪湿,却微微摇头,“我不许要站起来,我只要喘着口气就行。这身伤,是盛荣宝带给我的,治好了,我还怎么提醒自己报仇。”

  “就一定得要报仇吗?亲人都不在了,我们该替他们好好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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