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软禁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再次见到庄司琛,秦安好原本的回忆,还停留在天台上那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幕。结果被凉飕飕的眼神触及到,脑海里面所有的画面,瞬间就转换为他的那句诛心狠绝上。

他说,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跟温谨言的孽种!还说……

不管是那句话本身,还是这人当时说那话时候的神情,只要想起来,都能让秦安好觉着揪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牙咬的太狠了,总觉着口腔里面隐隐有了血腥的味道。

反观对方,却依旧姿态肆意。朝着跟在后面的人使了一记眼神,抬脚走过来,伸手搁在她头顶上,温柔地抚摸。

“来老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聘请的家庭医生,以后你的身体就交给他来照料。

这样也方便一些,不用你再出门跑医院了,你说,好不好?”

很柔和的表情,很温柔的低沉嗓音。偏偏这些结合在一起,于秦安好来说,却宛若是凌迟。

看着受到庄司琛示意的那个医生进门,打开随身携带的医疗包,拿出注射器跟药瓶,她只觉着周身毛孔打开,蚀骨的寒意止都止不住地开始往身体深处涌。

就连出口的质问,也开始充满了抑制不住的惶恐。

“庄……庄司琛,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该不会是……

有了前面那么多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无力地僵在床上,秦安好眼神发直。眼睁睁地看着视线中的男人笑的一脸无害,听到她的话,眉梢微扬。

“怎么样?”

那样子看上去,竟然真的就像是在很认真地思考。不过随着唇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秦安好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往上提。

终于等到他耐性耗完,微微弯腰凑近,薄凉启唇。

“我突然发现,你肚子里面的这块肉还挺结实。都被那么折腾了也还不掉。不如我请医生帮个忙,送他一程可好?”

“庄司琛,你敢!”

痛是种什么滋味,已经不知道了。除了惊惧,此时的秦安好,再也找不到别的感觉来形容自己。

就连出口的嘶吼,都带着沙哑的绝望,低沉的犹如困兽。或许是知道自己就算反抗也是多余,只能下意识地揪住了眼前人的袖子。

鼻头的酸楚,根本没有办法抑制,在一次又一次地被揣进万丈深渊之后,之前的所有坚强跟坚持也终于没有办法继续坚守,眼眶一红,泪珠子就直直往下砸。

偏偏神情还是一脸的倔强,一双通红的眼,死死地盯着神情淡然无所谓的男人。

被她这么看着,庄司琛嘴边的笑意终于一点点变得薄凉。眸色也转而深沉了下去,抬手扣住秦安好的下巴,眯着眼睛冷笑。

“我为什么不敢?秦安好,难道时至今日,你对我的手段,还有什么误会?还是说,难道你还有什么奢望不成?况且,这也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亲爱的老婆,真正的惊喜还在后头,希望你……能够撑得住。”

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下巴被扣的生疼,眼里的水珠子还是止不住地漏。不过秦安好心里却十分清明。

她并不是在哭,事到如今,当着这人的面儿,她根本就哭不出来的。唯一的感觉,也只是怕跟冷。

还以为昨天天台上的庄司琛就已经足够陌生而令人害怕了,到了这会儿,才发现或许这一次,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眼看着医生拿着装好药的注射器就要过来,下意识地就想着要挣扎。不过下一秒,手腕就被人给死死捏住。

无视捏住的恰好是秦安好受伤的那只手腕,也无视她差点吐口而出的惨叫,以及额头上疼的瞬间渗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冷汗,庄司琛扯唇嗤笑。

“劝你还是省省力气的好,我想做的事情,你以为你能反抗的了?要是出个什么意外,倒是省了我的力气。”

“……”

这番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定住了秦安好所有的动作。好像所有的挣扎真的就成了徒劳似的,就那么怔怔地坐着,亲眼看着细长的针尖刺进了自己的胳膊。

比起此时心里的感觉来,针尖扎入皮肤的那点儿疼痛,真的算不上是什么。随着液体一点点被推入,秦安好的脸色也跟着一点点颓败了下去。整个人更是毫无生气的样子,有了那么几分人偶的模样。

即便是庄司琛都已经松开了手,人都转身出去了,也还是一无所觉。

大概实在有些不忍心看她那副失了魂的样子,那个家庭医生注射完了药液,又替秦安好重新处理了一遍手腕上的伤之后,镜片后面的目光闪了闪,继而又轻微地叹了口气。

“庄太太不用太担心,刚才的药不是打胎药,而是保胎的。庄先生在吓唬您呢,先好好休息吧。迟一点儿的时候,我会过来为您输些营养能量的药物,您的孩子不会有事。”

原来……不是打胎药,不会有事儿啊?

或许是神经绷的实在是太紧了,这会儿下意识地就相信了这人的话,秦安好只觉着浑身的所有力气被抽的一点儿都不剩,力道一松,人就直接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装死。

心里面一片茫然,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什么。

之前离开的庄司琛,脚步却在门口顿了顿。听着身后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动静,面上的冷笑,还有漠然的神情瞬间隐匿不见,只余下木然。

面无表情地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才再次抬脚离开。这一次,走的很干脆。

养伤的日子过得单调而无聊。鉴于她的手腕暂时不能动,而且肚子里面的胎儿也十分不稳定,秦安好暂时还能享受享受偷来空闲的时光。

不过因为被限制了自由,一颗心始终落不到实处,一直带着几分莫名的惶恐。

然后即便是这样的日子,也并没有持续上多久,半个月之后,她就被告知,庄司琛要在别墅里面举行宴会。

来的多数是女人。

这是庄司琛第一次在这栋别墅里面举办宴会,也是自从上一次那个冉沁来过之后,让别的女人踏进这个家里面。

或许是有了前车之鉴,也或许是被这种限制自由的日子给逼得发疯,从新来的佣人嘴里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安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反而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

庄司琛这是,彻底要放弃了她了吧。一伤再伤,等到完全乏味了,对她这个人可有可无的时候,距离被赶出去的日子,还能有多远?

他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可是事实上,没有了爱,只剩下单纯的恨,事情倒是好解决的多。

既然是第一次举办宴会,自然是格外的忙碌。只是这些忙碌,都跟秦安好没有太大的关系。

等到她终于感受到那种气氛的时候,已经是宴会的当天了。难得她没有继续被无视下去,佣人甚至还带上来一套礼服让她换。

很普通常规的款式,半点儿都不出彩。拿着礼服出神了很久,秦安好才在佣人的注视下,进了换衣间。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