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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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没经过昨晚的抵死缠绵,慕榕肯定要为眼前这一幕疯狂拍手叫好——她的男人,一身箭竹绣纹玄裳,穿梭在花树间舞剑,静如清风霁月的君子,动如潇洒恣意的云中飞仙。

   慕榕伫立在花树下看得入神,一天风露,杏花如雪,花蕊好似胭脂万点,那飘逸的身影翩如惊鸿,剑招凌厉却无杀意,她懂得的,他也在梳理纷乱的思绪。

   突然间,剑刃如游龙般呼啸而至,不过一个呼吸的瞬间,已然往慕榕迎面袭来——她还来不及闪躲,锋锐的长剑惊险掠过她的发梢,牢牢地钉在身后的花树上。

  “别动,别回头。”墨云霄沉声喝道,长臂一伸,紧紧抓住慕榕的肩膀,她退无可退,也无从闪躲。

  杏花雨飘然坠落,繁花满天的美景如梦似幻,慕榕被墨云霄用力带入怀里,紧贴在胸前,他神情波澜不惊,强劲的心跳却如战鼓擂鸣。

  突如其来的风云骤变,慕榕惊魂未定,也没弄明白男人为何对她出手,只能无助地揪着他的胳膊,“你......”她欲言又止,满脑子乱糟糟的回不了神。

  墨云霄淡淡地开口,“怕吗?为何不躲?”清冷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和他此刻剧烈的心跳判若两人。

  慕榕突然觉得手好痒——男人该不会是幼稚到故意出手吓唬人吧?

  她仰望着他轮廓完美的下颚,眯眼道,“怕什么?怕你杀我灭口?”语气带着浓浓的挑衅,“别逗了,你昨晚那样对我,是我巴不得宰了你才对吧。”

  墨云霄:“…...”剧情跟他想得不一样。

  他冷凝的神情微微松动,挑眉道,“哦?原来妳信我?”就算聋子也听得出满满的嘲讽。

  慕榕翻了个白眼,伸手捧着他英俊无俦的脸庞,恶狠狠地威胁道,“别仗着你颜值高就欺负人啊,我几时不信你了?就算我不信你也罪不致死吧,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对我......”

  她回头指着那柄长剑,正要放几句狠话,惊悚的一幕却映入眼帘,她顿时被吓得消音——牢牢钉在树上的剑尖入木三分,一尾五彩斑斓的银环蛇尸身还在迎风摇曳。

  “蛇蛇蛇蛇蛇......”慕榕惊声尖叫,话都说不利索,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这种天生坏人脸的生物完全没辙,忍不住直打哆嗦,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崩溃喊道,“怎么会有蛇!”

  她快疯了!

  墨云霄一脸无奈,揽着她走开几步,安慰道,“都让妳别看了。”春日里万物复甦,也正是群蛇出洞的时节,方才他一察觉小女人靠近,注意力就全在她身上,无意间瞥见花树上蛇信昂扬,惊得冷汗直冒,还来不及示警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

  慕榕灵魂都快冒青烟了,整个人挂在墨云霄身上,对杏花树林的憧憬瞬间降到最低,缩着脖子苦大仇深地说道,“咱们家千万别种花树,现在这样挺好的,知道不?”

  低调简约的性冷淡风虽然看着没有人味,但至少不招蛇啊!

  墨云霄莫名想笑,颔首道,“都听妳的。”想了想又挑眉道,“舞还是要跳的,不可食言。”他可没忘记昨日慕榕主动说要跳舞的承诺。

  慕榕三魂七魄还没全数归位,随口应了声,“行,跳就跳呗。”瞥见男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这笔买卖很不划算,她瞬间翻脸道,“喂,你少欺负人,我太吃亏了。”

  还真有脸趁人之危,把她当软柿子搓圆捏扁!

  墨云霄理所当然的点头,“嗯,就欺负妳。”谁让她理亏在先,污蔑他的人格?

  慕榕为之气结,互不相让的跟他大眼瞪小眼,空气中隐约带着烟硝味,一触即发。暗卫还在担忧主子们会不会拔刀相向——事实证明他们多虑了,两人突然同时绽开笑颜,慕榕勾着墨云霄的脖子,他环着她的腰,异口同声地说道,“不生气了?”心有灵犀的神同步。

  “都退下。”墨云霄淡淡地一声令下,周围的花树立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转眼间方圆十里内空无一人。

  “这是做什么?”慕榕冲着他呲了呲可爱的小白牙,调侃道,“墨王殿下好大的威风呀,话都不说清楚又想欺负人?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老是这样会没......”老婆!

  话没说完,男人就低头吻她,堵住她口无遮拦的玩笑话,和昨晚的狂暴掠夺截然不同,缱绻而温柔,似是在倾诉心中无限的情意。

  良久,墨云霄才舍得放开她,低声道,“榕榕,旁人可以不懂,但妳不能不解我心意。”隐隐带着孤寂与失落。

  就算萧常亲口承认,慕敬和萧媛确实与云妃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能代表什么。况且慕家是榕榕的至亲,同样也是他的家人,他既承诺会守护,又何来对付之说?

  墨云霄只是忍受不了被慕榕当成外人。

  慕榕眸底满是柔软,用力抱紧他,闷声道,“我错了,是我没把话说清楚,可我哪里会怀疑你呀,你真傻!”她埋首在他怀里,终于能将昨晚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解释清楚,“我说有点儿担心,是舍不得你心情低落,才不是怕你对慕家出手,我要真那样想,还会......任由你欺负不反抗吗?”

  求饶跟反抗可不是同一个概念!

  她小脸嫣红,想起昨晚男人的肆无忌惮,忍不住用力捶了他坚实的胳膊,“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借题发挥,逞一己之私欲的臭流氓!”

  墨云霄:“……”本来没那样想,被小女人一说倒是十分顺理成章。

  他认真的颔首,“言之有理。”

  慕榕被噎得差点当场归西,怒道,“说正事儿呢,有没有点廉耻心!”

  两人将微不足道的误会冰释开来,便手拉着手在小路上散步,墨云霄毫无隐瞒,将昨晚在萧常那儿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爷爷说当年先帝微服出巡,御驾亲至青鸢山,醉翁之意不在酒,名义上是寻访贤臣,实则为了凤女传说而来。”一开口便是惊天动地的震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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