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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相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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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沈知觅摇头。她把掌心摊开在顾安华跟前,那一枚温润质地的暖玉兵符亮在了周遭的灯笼红光之下。

  “嗯?”顾安华瞥见沈知觅手里的东西,微微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俊颜就恢复如常,叩首道,“不错,总算臭老头还有点良心。咱们大婚,还知道送你点礼。”

  沈知觅皱了皱眉。这兵符...齐老王爷当真是赠给她的?

  “不过这兵符...在你手里并无特别大的用处。”顾安华轻笑道,“沈三可否让给我?”

  闻言,沈知觅眉宇舒展开来,她主动握住了顾安华的大手,那枚暖玉兵符悄悄地递了过去。

  顾安华愣了愣,“沈三,这可是我南启兵权,你就当真这么慷慨大方?”

  沈知觅温婉浅笑,“你说了,你的就是我的。齐老王爷虽是赠了我,可我一介女子,兵权确实对我没用。眼下这东西还是在夫君手里用处能够发挥地更大一些。”

  顾安华轻轻扶额,他亦然一笑,把雕刻‘北’字的虎状兵符收进怀里。

  “夫人都这么说,为夫恭敬不如从命。”顾安华温声凑到沈知觅耳畔,“不过为夫想回些礼,娘子是不是给为夫这个机会?”

  “好。”沈知觅眼中含笑。

  “闭上眼睛。”

  沈知觅应声眼帘缓缓垂落。顾安华看着那张清丽温婉,柔美地似三月杏花微雨的佳颜,心中暗叹。他从袖口中拿出一条吊坠挂在了沈知觅的脖颈之上。

  “睁开吧。”顾安华道。

  沈知觅睁开眼睛后,指尖下意识地触上挂在胸前的坠子。这坠子也是一枚暖玉所制,纹路杂乱汇聚间像是被雕刻成了一只狼,金丝镶边勾勒在周围。吊坠的线是红绳编织而成,配上这坠子,尽显尊贵威仪。

  她呆呆地看向顾安华,“这是...”

  “你不是一直想要它吗?”顾安华轻笑,“我本来就想寻个机会给你,谁知道那老头比我快了一步。”

  沈知觅望着他,有些哭笑不得,“我把边关以北的兵符给了你,你又把以南的狼符给了我,这...”

  “这不是兵符,是定情信物!”顾安华下巴微抬,修长的指尖在沈知觅脖颈间的红绳上轻触,“沈三,这根红绳是我亲手编的。我听南启民间的百姓成婚时,夫妻间就流行这么一种绳结。”

  只要把这个绳结套在沈三身上,他就感觉有了安全感。意味着沈三的命运今生今世都要与他交织在一起了。

  “我知道。”沈知觅笑笑。她出生在南启,长在南启,南启的民间习俗她又怎会不懂?

  她从袖口里拿出一根红绳递给顾安华,轻声道,“此绳结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相思结。你挂上它,便以后时时刻刻,日日夜夜都要念着我。”

  顾安华手里握着绳结,笑道,“原来夫人是早有准备。”

  沈知觅脸一红,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根绳结,她很久很久以前...就想像这样塞进他手里面。

  顾安华就这么当着沈知觅的面,把先前放进怀里的虎符拿出,用特殊的手法将虎符当成坠子绑在了红绳上。

  “给我挂上。”

  沈知觅接过吊坠,踮起脚尖去给顾安华挂红绳。

  沈知觅发丝间有一缕清香,被秋风吹起,弥漫在男子的鼻尖,男子唇角的那抹弧度也越来越深。在沈知觅脚尖刚刚放下的那一刹那。顾安华大手在她腰间一捞,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边。

  周遭红灯笼内的烛火轻轻摇晃,男女相拥而吻,气氛渐渐沉迷痴醉。月光洒落青色石板路,映照的两个人的影子如诗似画。

  一吻过后,沈知觅嘤咛一声,朱唇泛起盈盈的光辉。她瞪了顾安华一眼,然后回身继续沿着青色石板的小径往前走。

  “回去了!”摸着挂在脖颈间的狼符,她心下悠悠地叹了口气。

  边关以南的二十万兵权是盛渊大将军留给顾安华的东西。之前都是顾安华亲自在打理,所以给沈知觅自然是没有什么大问题。至于那边关以北的兵权,齐老王爷从不理会边关事宜,如若要接手,恐怕还需要整顿一段时间。

  顾安华这么把边关以南的兵权换给她,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替她想着。他不知道他自己如今也是有伤在身,精力有限么?

  蠢死了!

  顾安华望着女子笃然加快的步履,像是能猜到她心头所想,低低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今夜的夜格外的美,小院的房中的光只是亮了一会儿便被熄灭,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一夜一晃而过,竖日清晨。沈知觅从睡梦中转醒的时候,旁边的被褥早就已经凉透,看来顾安华是早就醒来了。

  沈知觅无奈地坐在床里,她和顾安华倒不是第一次抱着睡,可昨夜给她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沈知觅这才想起,之前两人一起睡,她基本上都是没有意识的,昨夜可是意识清醒...闹了不少笑话,后来可没少被顾安华那男人给调侃!

  房门被打开,男人一身墨色锦袍缓步走了进来,勾唇道,“醒了?”

  “嗯。”沈知觅闷哼道。

  顾安华想起昨晚沈三躺在他怀里害羞的模样,忍不住好笑,端着手里的一碗汤药走到床边,“赵四先生那儿的药方今早送过来了。药刚刚熬好,你先喝了。”

  沈知觅接过药,这碗药倒是温度正好,显然是在外头被晾凉了才端过来。

  “话说回来...你是盛渊将军府嫡子,日日待在这府中陪我,没事吗?”沈知觅把药碗中的药一饮而尽,问道。

  “我一个被西陵太子废了武功,容貌尽毁,活不过二十岁的人出去能干嘛?”顾安华把空碗放回桌上,“况且小事自有江夜寒,叶淮安他们去打理。遇见棘手的大事,自会有人来盛渊将军府寻我。”

  “皇上那呢?”沈知觅问道。

  顾安华耸肩道,“我刚刚替凤夙拔出了一根刺,如今我大婚不过两日。他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来烦我,那可就真的太没眼力见了。”

  沈知觅疑惑地道,“什么刺?”顾安华这段时间有出去过么?

  “大婚之日。”顾安华轻笑道,“你可知道我那日为何要炸花轿?”

  “吸引周遭暗藏的北唐暗贼注意力,趁机去听雪楼救人。”沈知觅脱口而出地道。

  “这是其一。”顾安华道,“沈三,你还记得花轿炸开的区域是在哪里么?”

  区域?沈知觅沉思着想了想,很快她眸底一沉,“听雪楼附近!你是说,听雪楼是北唐暗贼的贼窝点?”

  “错了,准确说是之一。”顾安华颔首,“那花轿炸开的余波波及听雪楼,将听雪楼主楼毁了三分之一。当日南启暗令搜查主楼,还抓到不少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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