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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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喣将赫连子慕的手紧紧的捧住,嘴角带笑的看着她,若非她平常面若寒霜的示人,若非她强大到让任何人一个男人自行惭愧。

如若她肯时常如此对人这般笑笑,这天下怕是没有人,会不把她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吧,这笑容满面的赫连子慕,真的让人心都化了。

墨喣看向赫连子慕的眼神,瞬间化作了一汪多情的春水,指尖轻轻的拂过赫连子慕的眉眼,鼻尖,唇瓣,一股异样的灼热的气息,字小腹蔓延到身下,他赶紧将手收了回来,不敢再有动作。

于是此夜,两人一在床榻上安睡,一个在床边歪斜困倦的端坐的,下半夜时分,墨煦终是撑不住了,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倒在赫连子慕身侧睡下合衣睡下。

星繁月淡,子夜即过,方才还响起的虫鸣,也不见了踪迹,洛王府别亦阁之内,亮起的灯光一直未熄,晨起敞开透气的悬窗也没关上。

室内的烛光,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连那挺拔如松的背影,所落在墙上地面的影子,都吹得浮动起来。

他手中捏着一个暗黄色的信封,信封上十分的白净,看不到一个字,但信封里却露出厚厚一叠的信纸出来。

慕珏低头,将里面的宣纸抽了出来,入目密密麻麻的小字,十分的漂亮,有着一种清奇的神韵,只是上面反反复复只重复了两个字。

“想你~”

九张纸全部写满,并且一直在重复着这两个字,慕珏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指尖抚过宣纸上好看的字迹,犹如看到了那双布满星辰的眸子,这种事估计也只有那个丫头能想得出来,每次都给自己惊喜。

不过才几日的功夫,那份从未有过的思念,随着全身每一根经络,蔓延的一发不可收拾,他现在无比的后悔,当时为何要如此大度,让她一个人去了渝州,这思念的滋味,比在战场上被人砍上几刀,躺在床榻上不能动还要煎熬。

扑棱棱一声响动,慕珏眸光微动,朝声源只处看拉过去,只见一只颜色亮丽夸张的云雀落与窗台之上,正用尖尖的嘴巴,啄着自己的羽毛,明明只是只鸟,但神态竟然给跟一种傲慢之感,一看就是被主人宠坏了。

他记得这云雀是萦落养的,而且绝对不会错,因为世上不可能有天生如此艳丽的云雀,慕珏伸出手来,那云雀也不怕他,主动蹦到了慕珏手心里。

“你主人让你来的吗?”

慕珏勾着唇角,用手指抚过那云雀的头,想到那丫头平常抖这几只云雀的模样,又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角。

也不知那丫头此刻,是否已经赶到了渝州城,是否见了严华,希望她看一看,莫要多作停留才好,严华那人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但他对那丫头的好,跟在那丫头心中的分量,都不可忽视,他终是不愿据着她。

手下的云雀突然抖了抖左边那条腿,此时慕珏才发现,这云雀两条腿明显不一样粗细,伸手一抹,果不其然有一层什么东西覆盖在上面。

那层东西看似沾的很牢固,但稍稍一缕,便散开了,竟然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叠在一起,上面似乎还有字迹。

慕珏放飞了手掌上的云雀,走到书桌前,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将那纸张展开,看似指甲大小的纸张,展开之后,竟然有半个书案大小,上面的字迹明显是萦落的,跟前些天看到的那几封完全出自一人之手。

慕珏有些疑惑,自从跟那丫头分开之后,离别前因为他随口一句,记得给本王传信,她自那一日便不间断的每日一封信,每日来送信的是芳香四溢的掌柜,想必这些信便是从王家所属的店铺,传过来的。

信中从未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连她的途径何地都不曾提及,只是变着花样哄自己开心而已,倒也成了他每日最期盼的乐趣,也算她报了个平安。

今日的信,晌午便送来了,不曾想晚上竟然让云雀又带来一封,这一封明显跟其他那些撒娇打趣的不同,密密麻麻的字眼映入眼帘,看的人有些发慌。

那几只云雀一向随她形影不离,今日突然来遣来一只送信,难道那丫头出了什么事不成,慕珏顿时慌了一些,捧着纸张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起来。

迅速顺着边角开始读了起来,读着读着,他脸色原本紧张慌乱,变成了隐忍的愤怒,捧着纸张的手,也由微颤,变成了紧握,皓白的指骨跟手背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这纸张上,洋洋洒洒上千字,是萦落仔仔细细交代了一下,潜入天岁堡时候,见到严华的场景,其中只是省略了乐良辰的事情。

最后还画了一个俏皮的笑脸,似有讨好之意思,怯怯的问出了一句,可否?

哐当一声,慕珏一掌打在了桌案之上,桌上的摆件,能倒的倒下了,能掉的掉下来,他下掌之处,明显的出现了一个裂痕,他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曾经那一段话,并未让那严华死了心去。

慕珏胸口被憋着一股愤怒,无可发泄,他这里没有如此稀有的纸张,便随后抽出未曾落下的宣纸,撕出一个角出来,抓着毛笔,迅速写下了随便二字。

那云雀还停留在窗台之上,慕珏面沉如水的走过去,似乎察觉到慕珏身上的气势,与之方才大不相同,极其的不善,那云雀惊了一下,朝窗台角落缩了缩,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双翅膀,一展翅任谁都追不上。

看到缩在墙角的云雀瑟瑟发抖的模样,倒有些像那丫头平时,见她生气时,明明心里有些害怕,还小心翼翼的靠过来,哄他的模样,瞬间心中的气,被卸了大半。

他眉心兀自拧了一会,动也不动的盯着那只云雀,最后将手中写了随便二字的纸张,握在了手心之中,狠狠一用力,被握进去的纸团,变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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