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等谁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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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芷寒依旧笑颜不改,明朗且英姿勃发的一张脸,透着她天生的洒脱与爽朗,一双乌黑的眸子,亮的出奇。

“回那个家?”

清远如此一问,岳芷寒的神色里的僵硬一闪而过,将身子朝着清远靠了靠,将身上火红的披风遮住了清远大半个身子。

“自然回将军府~”

清远眉心微微拧起,侧头不解的看向岳芷寒,想从岳芷寒略带局促的笑脸上,找到些许答案出来。

“你不是不想当这个天下兵马大将军了吗?”

即使不知其中详细缘由,但这整个临都都传,天下兵马大将军已惊葬身火海,定是时岳芷寒有意炸死。

“原先不过防备着先帝别有用心,如今新君继位,新帝的性子不似先帝阴沉诡谲,不能将我怎么样,那这兵马大将军坐着到也无妨,如此一来也免得你我四下流离之苦,不是吗?”

清远别有深意的看了岳芷寒一眼,他是王家之人,走到哪里也不会为柴米油盐,黄白之物为难,哪来的四下流离,深知岳芷寒没有说实情,但清远也不愿再问,她不愿说,定有她的道理。

“都听娘子的~”

清远将岳芷寒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因为什么又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他们可以在一起。

当马车即将驶离万福山时,岳芷寒腻在清远怀中,自飘起的车窗帘,朝万福寺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朝清远怀中缩了缩。

方才在万福寺中,方丈告诉她,皇上一早便料到岳芷寒会用炸死这一招脱身,于是临终前给宫中的暗息下了一道圣旨。

只要她不回去做那个天下兵马大将军,不继续坐镇临都,替他墨家守好这天下,那批暗息便会不计代价的追杀清远,不死不休。

那群暗息她是交过手的,莫说是一批,就算只是一个,她也未有十足的把握护住清远周全,更可况他们的追杀,让你防不胜防,说要谁的命,从来不会失手。

方丈说的也对,新帝确实跟先帝不同,如今天下安宁,有她镇着,不会有人找死敢来犯,只要她不存忤逆之心,这一世想要一份安稳,并非什么难事。

只要他平安的在身边,只要他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是在江湖逍遥度日,还是守在这临都城,或者远赴边关,又有什么要紧。

冬去春来,春去秋至,转眼之间,便又是一载轮回,渃水湖畔两排长了百年的柳树,无形之间也又添了一道年轮。

性子温和良善的新帝,在太平年间继位,表现出令人叹为观止的料事手段,御下群臣杀伐果断,不过一载的时间,便在先帝的基础上,将天朝推向前所未有的盛世。

只是所有人都不懂,那个从前逢人便有三分笑,连皇子身份都不曾端着的煦三皇子,继位之后,那张脸便再也未曾笑过,即便是勾勾唇角都不曾有过。

新帝每日处理完政事,只要得一刻的闲暇,便会独自一人去临都城外,去那烧了三天三夜的山谷去看一看。

那一场大火,似是将山谷的元气烧没了,即便是开了春,也不见有一丝的绿色,有风吹过,卷起一层层的灰烬漩涡,却始终飞不出这山谷,有人说那是一谷的魂魄故意困住自己的骨灰。

新帝继位之后,事事让人顺心,唯独有两件让人费解又为难,一件便是令后宫空置,不纳妃,不娶后,不封相,使得后宫无主,百官无首,另一件便是,入了夜,从不在宫中逗留,而是歇息在先前的宰相府中。

这年隆冬,临都开始飘了小雪,这年的雪比之往年,足足早来了一个多月,将整个山谷暗灰色遮盖干净,白茫茫一片,似是想要掩盖住,在这山谷之中,曾有数万精魂灭亡。

新帝穿了便服,未带随从,自临都城外慢步而行,飘扬的雪花落于他肩头,落与他眉间,也不见他伸手拂去,任由它们停留。

许是下了雪,也许是天色渐晚,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偶然有人走过,也是急匆匆的,不解的瞥一眼,那个面容俊朗出尘,气度雍贵不凡的男子,为何不紧不慢的在这大道上独自慢步而行。

那缓慢而捎带沉重的步子,让人觉得,似是在等着什么人,能够追上来似的。

“王爷~,不要跑呀~,奴家追不上你~”

行至一个偏僻之处,突然又个女子焦急的声音擦过耳畔,墨煦不由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去,这声王爷有多久没听人喊过了,恍如隔世一般。

一转头才发现,喊的并非先前的那个洛王爷,他自己倒是忘了,他登基以来,除了把天牢里的二皇子贬为庶民外,将余下所有的兄弟皆封了王,连那个在自己登基当日疯了的大哥都不曾落下。

何其的巧合,那女子喊的人,此时衣衫都未曾穿好,头发乱糟糟披散着,满身污秽,正是他疯了的大哥,那女子也算是一个故人,正上气不接下去的追着他墨崇,因为体力速度悬殊,距离越发的远了。

墨煦飞身过去,将那疯子抓住拦下,墨崇显然已经疯的不认识他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的,用蛮力一通乱挠。

“多谢公子~”

那女子终是赶了过来,扣住了墨崇的手腕,便转身朝墨煦道谢,这一抬头惊的怔了半刻,连忙扯着墨崇跪了下去。

“皇,皇上~”

墨崇自然跪的不情愿,一把甩开了那女子,起身站了起来,将头高高的扬起,傲慢的道了一句。

“爱卿平身~”

这话一出,那女子脸色吓的惨白,赶紧附身哐哐的给墨煦磕响头。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王爷无心的,王爷只是疯了。”

墨煦侧头看了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墨崇,他原本一直知道,这个大哥对于做皇帝执念很深,深到为此疯了去,但还是不曾知道,即便疯了,这皇帝梦都未曾醒来。

“无妨,你无须害怕,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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