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纳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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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必须要弄明白,关于老爹对赵家和这口坛子的猜测也要告诉胖子。

我记得当初老爹连夜把坛子弄走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反正自那以后就没有听他说起过这件事情。就连赵家老爷子上门兴师问罪的时候,也是没有提及半点。

那口坛子似乎就在老爹人不知鬼不觉的行动中消失了。

可当胖子抱着一口一模一样的坛子从墓坑里面上来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但细细思索,老爹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将坛子弄到东都来,更不可能和那神秘人有什么牵连。

胖子听完我的讲述之后,砸吧着嘴巴半天没有出声,一支烟已经将他的指甲熏得微黄,也不见他抽上一口。

直到烟头烫手了,他才扔掉站了起来,对我说道,“如果他们这些天不来找我的话,那就说明要么不是赵家的人,要么就是他们要做的事情远比追杀我更为重要。”

说完这话,胖子下意识的敲了敲坛沿,自言自语道,“这东西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啊,得赶紧脱手,不然会有大麻烦。”

胖子抱着坛子连夜离开了,没有给我说要去哪儿,临行前只是交代了我不要随便乱跑,在店里面好好的学习道术。

《堪舆》子那一场大火之中烧毁了,为此我心中对胖子还有些愧疚。

没曾想,胖子却早有准备,把那本书复印了不知道多少份,说是自己打算在出游的时候看见有合适的人才就给一本,好把祖师爷的东西发扬光大。

三合派几近凋零,胖子这么做显然是憋急了。只是这么好的风水教材,活生生的被他弄成了白菜价,在我看来他这事儿干得有些混账。

好在他还是有些原则,没有把这本书弄得满大街都是。

除了新版的《堪舆》之外,胖子还给我留了很对关于道法的书籍。除却一些驱阴辟邪的常识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符箓和阵法的介绍。

胖子没有和我多说里面的内容,似乎是打算让我自学。

虽然对他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有些不满,但熟话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自然没有放弃说法,我还得靠着这些东西早早踏入玄学界,复仇的事情断不能忘。

当我拿到新版的《堪舆》之后,我随手翻了几页,就发现这本书和当初在老家胖子给我的那本,在内容上有些差异。

倒不是说风水理论上有什么不同,而是说对“炁”的阶层有了明显的划分。“地师”和“天师”,这个两个不同的概念,区别就在于对炁的运用上。

书上只是提了两句,并未做详细的描述,而且也不是复印体,显然是胖子后来添加上去的。

不知道是行业的规定,还是胖子为了应景,这些话都是用古言写的。虽然有些晦涩难懂,理解起来很不方便,但好在当初在学校里我没少接触文言文,想要看明白不算太难的事情。

关于地师的介绍,胖子只提到了一点,大概意思就是,只要能够感受到炁的存在,并加以运用制作符箓,就算是摸到了地师的门槛。

听上去似乎有些简单,但之前胖子说过,“炁”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需要一定的天赋和适当的修炼法门才能触碰到这一层。

可是,关于天师的介绍,上面却是只字未提。

我弄不清楚他的用意,索性就将之压在心底不去理会,毕竟天师这个概念离我有着万里之遥。

想要制作符箓,需要用到黄纸、朱砂和狼毫笔,这一点当初在何中成家胖子就和我说起过。

这三样是制符必不可少的东西,朱砂乃纯阳之物,可破阴邪,不过对符箓来说,用到朱砂最主要的原因不是祛邪,而是朱砂的凝炁功效,真正的符箓都是引炁入符。才具有真实的功效,而朱砂能锁炁,使制作好的符箓能长久有效。

黄符纸也并非一般的黄纸,而是由一种名叫“神仙草”的植物,按照繁杂的程序做出来的,而且刚做出来的黄符纸还不能用,必须要放三年之后,等黄符纸上面出现一些弯曲的纹路时候,才能用来制作符箓。

而狼毫笔也有破煞功效,风水学上有一句俗话,叫“狼毫狗血,破煞除邪”,就是说狼毫和狗血一样,都有破煞除邪的功效,用狼毫制成的笔,自然也是不凡。

这些在胖子给我留下的书籍上都有介绍,只是他似乎忘了帮我准备这些东西,也没有给我留下个一两件。

所以对于胖子让我不要出门的嘱咐,我只能选择无视,我需要去一趟古玩市场找齐这些东西。

东都号称九朝古都,这里曾是整个世界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自然古玩市场也不会少。

只是我高估了古玩市场的丰富性,这三种东西并不好找。

我一路找到了市里最大的古玩市场,才在一个看似破旧的老店里面买到了这些东西。

没曾想,这些东西的价格都不菲,一张带着云纹的黄纸既要近五百块,更别提上好的朱砂和狼毫笔。

虽说囊中有些羞涩,但欲要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带着一套家伙事儿和好几天的口粮就回了店里,这些天我准备什么事情都不干,就打坐吐纳。

以前总以为打坐参禅乃是佛门的讲究,可是书上记载,想要感受到炁的存在,就必须要心无旁骛,跟随天地的节奏吐息。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盘腿坐在那儿,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很有节奏的呼吸就对了。

可是看着简单的步骤,实施起来却是出了不少岔子,先是莫名其妙的感觉脖子痒,然后是后背痒,接着又是大腿根痒,坐久了双腿还发麻。

若仅是这些那还有些好办,只要强忍着不去理会就行了。可最麻烦的是,想要做到脑子里空无一物实在是有不小的难度。

兴许是少年人的天性,只要屋外有一点响动,就会勾起我的好奇。偶尔路过几个醉汉,胡乱敲门更会打断我的节奏。

好几天下来,莫说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炁的存在,身子骨也是有些吃不消了,整日里除了睡觉就是打坐,买的一些熟食也吃得乏味,一下子生活变得枯燥无聊,难免会变得急躁,这让我好生厌烦。

正当我急躁得差点将胖子的太师椅掰断的时候,偶然间抬头看到了正堂中间那半截未燃烧完红烛。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愚蠢,明明有上好的办法,为何要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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