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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福大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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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山茶茶这招还真奏效了,这巨蟒在两只大肥鸡的引诱下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们上了后山。临近悬崖,山茶茶出剑给竹竿上吊着的肥鸡放了血,鲜血的味道大大刺激了巨蟒,它的脖子突然一阵暴伸,獠牙大开!她冲顾衡使了眼色,两人把手中的肥鸡往悬崖一抛,当他们以为巨蟒会跟着肥鸡扑下悬崖时,山间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哨声,巨蟒立即调转了方向,扑向山茶茶。

山茶茶一个飞身,掠上了一棵树。

巨蟒似乎认准了她,即使双眼已瞎也能准确辨别她的方位,发动攻击,直接将她临时避险的树整棵咬断。

突兀的哨声飞鸟一般冲向天际,在山林中传得悠远绵长,巨蟒听到哨声变得更加狂躁,果然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山茶茶靠近顾衡问,“你的手还能拉弓吗?”之前听江雪念提到顾衡的箭术一流,当下不如和他合作找出幕后控制之人。

顾衡点点头。她眸里神韵如清波,看得人心动怦然,他弯唇笑开,一时心动而满足,似有甜意在胸中慢慢滋生。

山茶茶道,“这小家伙攻击的对象是我,我来拖住它,你负责找出哨声的位置,把他逼出来。”

顾衡道,“好。”

山茶茶正要提剑挑衅巨蟒,手上一暖,原来是顾衡拉住了她,只低低的说了句,“注意安全。”

山茶茶眉尖上挑,也不答,只回眸瞧着他,笑得动人,只片刻,转过身沉下脸,与书院弟子联合同它缠斗,然而这巨蟒在哨声的控制下,速度快的可怕,稍不留神瞬息便拉近了一半的距离。

闭目静听哨响,寻找吹哨人的方位,忽然睁开眼,羽箭搭上弓,拉满了弦,瞄准林中放箭,力度强劲。隐匿林中作祟之人发知道自己位置暴露,迅速移动逃窜。然而顾衡已经把那人盯死,箭箭中的,步步紧逼,愣是把他从林中逼了出来,有人认出他是无量宗大公子霍启的亲信吴为。

行踪暴露,吴为企图操控巨蟒为其掩护脱身,顾衡放手又是一箭,手稳,箭准,射中了他的手臂,再无力吹哨驭蛇。

山茶茶那边也进展顺利,成功将巨蟒重新引到悬崖边,可这条巨蟒因为瞎了眼,又失了哨声的控制,没了方向,急躁的摆动蛇尾,或甩,或砸。悬崖边的山体常年日晒雨淋的,再经巨蟒这一顿折腾,彻底崩了。

猝不及防的,山茶茶和这条巨蟒一同掉了下去。

身子骤然腾空,风声过耳。

“钟灵——”顾衡抢身到崖边。崖断扬起的灰尘,让人看不清四周。

只听崖下发出“轰隆——”巨响,震得脚下的山体都跟着轻微晃动,这么一摔,再被悬崖脱落的石头这么一砸,这条巨蟒怎么都该去见阎王了。

重光实在放心不下山茶茶,在协助书院弟子控制好山下局面后,和江雪念跟着支援的弟子上了山。山上的情况比山下没好到哪去,山崩地裂,林倒草枯,万幸努力没有被辜负。

找了一圈,没有看见山茶茶,重光推了一把跪在崖边的顾衡,“喂,钟灵呢。”

顾衡闷声不语。

重光有些急了,又推了他一把,“聋了,问你呢,钟灵呢。”

正在搬运伤者的参战书院弟子低声说,“这半边崖体是巨蟒自己弄塌的,钟灵姑娘逃避不及跟着掉下去了。”

重光震惊得难以置信,虽然他知道山茶茶是仙身死不了,但她附身凡体后若扰乱了附身的凡体原本的命格,她的仙身也会因此受到极大的重创。

这件事是她主动请缨的,出了意外确实怪不得谁,重光更多的是怨恨自己,方才若是同她并肩作战,或许她附身的钟灵的一生就不会如此草草收场,她也不会因此受到天界的惩罚。

书院弟子劝慰说,“书院长老已经带人赶下山搜救了,或许钟灵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呢。”

“本小姐当然吉人天相了,可是再没有人救我,我就白长一副天相了。”悬崖深处传来山茶茶的咆哮,崖体坍塌瞬间,忙乱中她将手中的剑插入山体作为支撑点减缓了下降速度,又碰巧踩到一块凸出的岩石可以作落脚点,这才捡回一命,因为被山体崩塌扬起的灰尘呛懵了,这才缓过神来。

众人喜出望外,赶紧找来绳索把她救了上来,衣衫好几处被刮破了,浑身脏兮兮的,身上除了一些磕磕碰碰的小伤,整体并无大碍。

重光脸色沉郁,本来打算狠狠骂她一顿,没事逞什么强,出什么风头呢,可看到现在如此状况,满腔的郁愤竟只能化为一声长叹,柔声问,“受伤了吗?”

伸手挫了挫他的手臂,眉目间含着笑,道,“好着呢,我一向福大命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单纯发自心底的欢愉,在金粉般阳光的映衬下更是光彩照人。

目睹他们两人的情谊,顾衡忽略心头逐渐泛开的酸涩,幽深的眼眸凝视山茶茶,眸光中微微泄露出柔情,那丝丝心疼在空气中化开,她就这样悄悄地走进了他的心里,原来喜欢上一个人,可能真的就是一瞬间的事。

他走过来低身搂过她,抱进怀里,完全不在乎身旁早已诧异一片的眼光。

山茶茶同样无比震惊,感到浑身不自然的紧绷,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伸手抚了抚他的背,嘴里嘀咕着,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山茶茶怔怔抬手,发现自己手上全是血,这并不是她的血,而是顾衡身上的伤口崩裂了大股大股的鲜血如洪水一般涌来,他神智渐渐恍惚,不想让她担心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全身痛楚无比,稍稍一动,胸口便传来牵心扯肺的剧痛。

混沌中几番醒来,又几番睡去。

他感觉梦中似乎有双深邃的眼睛,映着灼灼火光,直抵人心;又似乎有一双温暖的手,不时抚摸他的额头;朦胧中,又是谁的声音,低低同他说话?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终于可以睁开眼。看到的不再是书院后山的景色,也不是山茶茶的脏兮兮的小脸,而是白色的幔帐,熟悉的房间布置。

顾衡躺在他在书院厢房的床榻上,江雪念低头正在看书,见他醒来,淡淡的眉一下扬起,放下书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顾公子,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他勉强从榻上爬起来,被巨蟒咬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四肢发软,接过那杯水一饮而尽,嗓子还是感觉微干,问道,“我睡了多久,大家还好吗,那条巨蟒到底是怎么回事?”停顿了一下,问出心中最想知道的,“钟灵呢?”

江雪念道,“你整整睡了半个月。书院长老说,那条巨蟒是无量宗饲养驯化的,趁各门派子弟到书院听学,故意把它引来,企图将各门派子弟残杀。各门派元气大伤,便再无力与无量宗对抗。”

虽然很不想提起钟灵,但她实在拒绝不了顾衡的请求,继续道,“发生这么大的事,许多门派都派人把自家子弟接回去了,钟灵也被千鹤舫的人带回家了。”

顾衡问,“那你呢,怎么不回家?”

江雪念道,“归顺无量宗的几个门派正到处给天行山庄找麻烦,前几日庄内来信说,让我先别回去,在书院避避风头再计议。”

顾衡又问,“那个经常跟在你身边的君彦呢。”

江雪念沉默了,叹了一口气,似乎更不想提起,在钟灵离开不久,他也跟着离开了,说是聚贤庄在江南的生意出了问题,需要他去处理,可千鹤舫也在江南一带,只怕此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日在后山,看到顾衡拥着钟灵,她似乎也有嫉妒的立场,然而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和失落,因为她隐隐察觉自己对顾衡的情感,或许并不是爱。

她之所以对那个白衣少年初始心动的感觉和缘由怎样也抹灭不了地深深映在脑中,或许是在寿宴上,在所有人都不敢出面的时候,他,逆光而来了,才会让他在自己的眼中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她是真心喜欢顾衡的,但也许仅仅只是喜欢。

美好的事物谁都会喜欢的。喜欢一幅精妙的画,喜欢一本精彩的书,喜欢一个优秀的人。

而这份喜欢是纯粹的,没有复杂的成分,只是她一直不自知。

爱里面,除了愉悦,还有痛苦。在目睹君彦对钟灵的真情关怀,她心里却不知怎地隐隐带出一股内心深处的怒意,又是酸涩又是苦闷,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

直到那天,她才看清楚了一件事情,自己误认为的情窦初开,一往情深,慢慢蒙蔽了她的双眼也蒙蔽了她的内心,让她忽略了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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