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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他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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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他走了吗

“小彤,很抱歉,我很遗憾我必须得回去!”殷姜自己心里此时也有些难受,田岩死的时候,他并不难受,因为田岩那是自作孽不可活,贪心太过所以才害了他自己,可是此时,他却难受得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一样。

“我自然也是舍不得你的,可是,如果我若不能找回我丢失的那一魂一魄,我也不能长久地和你呆在一起,呆在这里,那么,早晚我们也还是会被迫分开的,我现在所作的一切,不光光是为了我自己,其实也是为了我们,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他向来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尤其是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更加不会说太多的甜言蜜语,像今天这样坦露他自己的心声,只怕是少有的呢。

所以,我一时感触也良深。

“就不能不回去吗?何况,这么惊险的法子,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不是吗?万一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问题,不管怎么说,仍然还是放心不下。”我仍然担忧。

“小彤,你的担心我明白,不过,不努力去试一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呢?更何况,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冒险,但是,眼下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不然的话,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冒险一试吗?”说到底,他们中间还是隔了太多的距离,也有太多的阻碍。

“不要再哭了,你哭起来真难看!”他难得地哄劝道。

我破例止住了哭意,其实我平时没有这么娇情的,或许是眼看离别之期一天天临近,压在胸口的那股闷气,也在无形中一天天积压,终到现在,才终有了暴发和发泄的机会。

“你才难看呢。”我娇嗔地还击回去,心中却是再明白不过,无论我怎么哭闹,他还是有他自己该做的事,该尽的责任等着他去完成,这是他的使命,亦是他自己的选择,无可改变的选择。

“好了,你现在站在这里别动,我需要去看看。”他按住我的双肩,让我原地不动,而他自己却轻轻地绕到了棺椁的另外一边,再伸手轻轻一抬,将没有打开的那边也轻松地打开。

于是,这么一开,整个棺椁便全部露了出来。

棺椁里的陪葬品,比起外面大箱子里装的那些,那是大巫见小巫,这里面装的陪葬品,那不仅仅都是绝世珍宝,而且都还是这位殷辛先祖生前最喜欢的珍贵物品,本身就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当然,殷姜现在对这一整棺昂贵价值连城的珍宝,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的目的本不在此,只见他仔细地盯着躺在棺椁中的先祖细看,随后才悄然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这位先祖的真身,保存得很完整很好,面容安详,神情泰然,就跟入睡了一般,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异样。

他无暇去研究为什么这位先祖的真身,何以保破得如此完好,只退后了一步,然后伸手入自己的长袍,从里面拿出好几样物件来。

那几样物件,我看了都觉得无比的眼熟。

这其中有我无比熟悉的盘古斧,还有昆仑镜,还有手稿以及手帕,一应俱全。看来,他是早已经有所准备。为的,自然是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难不成,你就要在这里实施吗?”我惊奇地张大了嘴,怀疑他的下一步计划。

殷姜并没有向我隐瞒他自己的计划,“不然,你还能想到其他更好的法子,找到更好的机会吗?小彤,天助我也,一切都全了!”他的情绪此时才显得格外的有些激动。

我知道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很重要的,重要到他无论如何都要奋力一试,哪怕一旦失败,这个后果是不堪重负的。

“小彤,一会儿我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一切准备就序,殷姜此时却回头问我。

“怎么帮你?我什么也不会。”如果是可以帮到他的,那我自然是愿意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毕竟这一路看着他艰辛地走下来,非常的不容易。

“放心吧,不会太难的,我需要用到昆仑镜,并且让昆仑镜显形才行,但是,好像只有你的血,才可以启动昆仑镜,让昆仑镜显形,所以,你愿意再献出你的一点血吗?”他似乎将整个过程早已经铭记于心。

“不过是我的血而已,放心吧,我身上的血多得是!”我陡然这才想起,上次好像正是自己的血,让昆仑镜能够启动。

尽管我并不愿意他离开我身边,去其他别的我不能探知的国度和时空,可是,我也不愿意看见他因此灰飞烟灭消失去无形,其实我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因为我在乎他,我不舍得他消失,所以,我就必须要帮他助他成功。他只要成功地找回自己丢失的那一魂一魄,这样才可能长久地留在我的身边。

我不傻,这里面的轻重缓急,我还是知道的,能够拿捏的。

“谢谢你,小彤!”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谢谢,这一次,却是发自内心肺腑的。

“你我之间还客气这么多干什么,没有这个必要。”我却心里不是滋味。

我明明不舍得他离开自己,可现在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亲自帮他送他走,我这算怎么回事?

接下来只见他用盘古斧就朝半空中那么一挥,原本完好的一间石室,平空的掉落出几颗大石,那几颗大石正好堵住了石门口,一时之间,就将这里与外面的世界轻而易举的隔绝开来。

见我满面疑惑,他这才慢慢解释道,“施法的时候,可能需要花费些时间,我也不知道现在这里和外面安不安全,至少,把这门口堵住,外面想进来的,就进不来,比较安全些。”

听起来像是这么一回事,我也就没有吱声。

他翻开那手稿其中的一页,将其摆在一边,大抵那上面有教他如何施法之术吧。

做完准备工作之后,他就朝我呶了呶嘴,示意我也过去。

我的一颗心,扑嗵扑嗵的跳得厉害,不知为何,我总隐隐不安。

待我走到了昆仑镜前,接着属于我来操作的步骤,我轻轻地用他递过来的尖刀,小心翼翼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后,有鲜血缓缓地流了出来,恰好流在了昆仑镜的上面。

本来黑沉的镜面,一下子因为有了鲜血的浸染,而有了异样的变化,与上次我所亲眼看见的奇异情景一模一样,这一次,我的鲜血落在那镜面上,并没有像滴水那样直接滑落开,而是慢慢地融了进去,似乎与这个镜面已经融为一体,等上面的血差不多融完之后,整个镜面突然光泽如新,在镜面上慢慢地显现了我自己的相貌。

就在这里,殷姜突然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开,紧接着他又拿着那已经能显形的昆仑镜,用镜面的部分,对准了还躺在棺椁里的殷氏先祖,我退到一边,清清楚楚地看见,那镜面之上,果然清晰地映着殷氏先祖的英容。

有白色的光芒,瞬间从镜子里面折射出来,光芒万丈,热灼人的双眼,我难受得闭上了眼睛,可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副棺椁里面哪里还有殷氏先祖的遗体?

这怎么回事?应该不是凭空消失了的,那么,所以说,其实殷姜的施术已经成功了吗?他已经成功地将他殷氏的先祖送回了他原本所在的那个时空和世界里去了吗?

思来想去,我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简单的结论。

利用昆仑镜可以穿越时空的力量,将本来已经英逝的殷辛成功地送了回去,让其重生,那么,殷姜呢,他接下来将会怎么做?

我实在不清楚,也不打算问他更为详细的计划。

因为分别,已经不可避免,我又何必让自己更加添堵呢。

“小彤,接下来请你再帮我一次,虽然说我已经成功地将殷辛送了回去,然后会让他在我的那个国家得以重生,但是,我也必须赶过去,助他一臂之力,甚至说回去帮他,如果没有人在一旁协助,他一个人定然是完成不了的,待他重生成功之后,我就会去寻找我丢失的那一魂一魄,等全部找全,我还会再回来的!届时,我们就可以永远地在一起,毫无顾忌的那种。”殷姜从来都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人,有着很强的自控能力。

只不过在遇上我之后,他的自控能力,好像有些失灵。

但在其他别的事情上面,他可是相当能够控制全局,控制他自己的。

“你要我怎么做,我会照你的要求去努力完成。”我紧抿着双唇,既已经答应帮他,那么我必然说到做到,我从来不是那种会失信于他人的人。

他将昆仑镜慢慢地递回到了我的手上,然后解释道,“接下来你将镜面对准我,在镜面上要留下我清晰的样子,要让它成功地显形,这样才能成功。”

他的意思我懂,他是想让我用昆仑镜的力量也送他回去。

可是连他都走了,那我怎么办呢?这个石室的门口被这几颗大石堵着,仅凭我一已之力,怕是搬不完这些大石的,那么,我岂不是只能留在这里等死吗?

我没有直接问出来,因为我想等等看,看看他的反应和安排,他若是心中有我的话,必然会为我考虑周到,反之,如果他心里只有回去这件事,那么,无论我是生是死,他都不会关心,更加不会替我用心安排。

我慢慢地转过昆仑镜,让镜面对准了他现在所站的方向,等待着奇迹的再一次发生。

当镜面上慢慢地有了他的英容笑貌之后,他居然开口在这个时候出其不意地说话了。

“小彤,真是对不起,我知道我必须要走,我一走,只留下你一人,你肯定会伤心难过的,但是,不如此的话,那么还有什么将来可谈?小彤,盘古斧我留给你,在我走后,你记得用这盘古斧,及时地将门口的那些大石劈开,这样你就可以成功安全地离开这里,回到地上去,回去找伯父,但是切记,关于我以及这石室里面我所有的计划,勿向外人透露半个字,你一定要替我守住这个秘密,明白吗?”

原来,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有诸多的放不下,也有诸多的事项需要一一交待。

原来,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他明知自己马上就要走,却在匆忙之下,也替我作了详细的安排。

他的这份用心良苦,叫我怎么能平静?

“殷姜……”我刚刚才喊出他的名字,本来站在我面前的他,却一下子消失不见,我拼命地眨了眨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确实已经没有了他的人。

“殷姜,殷姜,你果真还是走了么?”我喃喃失语,失魂落魄,这一刻,天地万物仿佛都禁止了般,再没有什么可以引起我的关注,再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值得在乎的。

偌大的石室内,却是空空荡荡的,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影,我的声音传到很远,又返了回来,带了些回音,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

他没了,他真的没了。

就这样,他就这样在我的面前,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是我手中的昆仑镜再次发挥了它的作用,利用它可以将人穿越时空的能力,将我在乎的那个男人送到了他想要回去的那个对于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国度。

“殷姜……”直此,我不得不承认,他是成功了!而我也因此失去了他。我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一时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真相。

我就这么失去了他,失去了他,我的眼角,这一次很奇怪,居然没有半点的眼泪流出来。

若是以前,但凡我有任何的伤心难过,或是其他的委屈的时候,我定然是要哭上好一阵子的鼻子的,大有眼泪泛滥成灾的迹象,可是现在,我居然半点眼泪也没有,就只能这样木然的一个人站在这空荡荡的石室之内。

至于我手中拿着的昆仑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掩去了它的光华,仿佛已经完成了它的使面般,镜面也渐渐地暗沉下来,直至最后,看起来就很普普通通。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不是我的手腕还有痛感,加上那道清晰的伤口印痕才凝血不久,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一切真实的发生过,就发生在我的面前,就好像作梦一样,太不真实了。

不知道我呆站了我久,直到我的双腿站得一阵阵发麻的时候,我才因为自己身体的不适,渐渐地清醒过来。

棺椁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先前躺在那些的殷氏先祖早已经不见踪影,只是在棺盖上面,仍然还有一把殷姜留下来的盘古斧,于是,因为这把盘古斧,我又不得不想起了殷姜在离开之前对我所说过的那些话。

我记得,他有叮嘱过我,让我小心地拿好这盘古斧,还说这盘古斧是他特意留下给我用的,还叫我拿着这盘古斧好劈开堵在这石门口的几块大石,因为这些大石,如果不借用盘古斧的力量,我一个弱女子是无法搬开的。

这个石室里面既没吃的,更没喝的,我如果出不去,一直呆在这里的话,只怕不出三天,我不被渴死,也会被饿死在这里面,而他留下这盘古斧,想必自然是不希望看见我死的。

说起来,这盘古斧还是殷姜他相中的宝贝呢,平时他是极为看重这盘古斧的,轻易不会交给别人,而如今,他却把他自己这么重要的东西,轻而易举地交给了我,由此可见,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不一般的,我如是想着。

我没有辜负他,真的按照他走之前的嘱托,用他曾经爱不释手的这把盘古斧,三五下劈开了堵在门口的那几块大石,盘古斧的力量,果然是不可小觑的。

我踩着一地的碎石,昂着头出了这主墓室。

出来的时候,我还顺手从里面的棺椁里‘顺手牵羊羊’拿了一颗夜明珠,这棺椁里面的夜明珠,自然比外面石壁上镶嵌的普通夜明珠要好上许多。

来的时候,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过来的,可出去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怕黑,所以我才拿了这颗夜明珠,而至于放在棺椁内的其他奇珍异宝,我却是不感兴趣的。

我这个人呢,说起来也是不怎么贪心的,当然是指在钱财方面。

我很庆幸,我家的家教还不错,我的爸爸妈妈都他们都是很正直的人,他们也从小就教导我,不取不义之财,不贪得无厌。

有了夜明珠的照明,我孤身返回的路上,胸中就有了些底气。

行至半路的时候,小石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下子就跳到了我的肩头安安份份地呆着,起初它的出现,吓了我一大跳,因为它跳过来的时候速度太快,也没有来得及提前和我打声招呼就直接向我肩头跳了过来,我正欲还击,却感觉到这一幕莫名的熟悉。

有了小石头的陪伴,我阴霾的心情,这才好了许多。

这样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走了一个殷姜,却来了一个小石头,无论如何,我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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