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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夜市与燕妮别样的邂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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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东京城虽在夜幕中,但已经是灯火通明,夜如白昼。街上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大都是来逛夜市的人。北宋都城开封是世界上史无前例的不夜城,而东京夜市则是我国夜市的“鼻祖”。宋朝是夜市最流行的朝代,宋朝乾德三年,宋太祖赵匡胤“诏开封府,令京城夜市至三鼓以来,不得禁止”。到了真宗时期,夜市不再受到时间的限制,朝廷还设置街灯桥灯,方便百姓夜晚出行。

孟鸣溜达着往附近的公交站点,他可以乘坐纵三路公交车回家,此时孟鸣边走边看,也体验一下宋朝的夜生活。他经过一条美食一条街,两边的摊子密密麻麻,烟雾缭绕,热气蒸腾,到处弥漫着美味的香气,孟鸣以为又回到了前世的烧烤一条街呢,这里也是人满为患。孟鸣有些饿了,就找个地方先吃点饭再回去。孟鸣到了一个小摊前,是个烧烤摊,摊主好像是个西域的回鹘人,带着瓜皮帽,留着满腮胡、大长须,眼睛微微凹陷,微蓝的瞳孔,皮肤白于宋人。

这个摊位人相对少,可能时下的宋人不太喜欢烧烤吧,孟鸣找了个座位坐下了,这时的烧烤只有牛羊肉,没有别的东西,而且肉都是大块,用个长竹签了串起来的,当然也有烤羊腿什么的。孟鸣要了两串羊肉串和一串羊腰子,又从邻摊要了一份蒸水晶梨,又要了半斤清酒。自己一边吃一边喝,到时惬意。这摊主的手艺倒不错,肉都腌制了,羊肉的腥膻味基本消除了,就是缺孜然和辣椒了。孟鸣记得孜然出自西域,最后他叫过摊主问了一下,摊主拿过一些调味的材料,孟鸣还真发现了几颗孜然粒,就问了问摊主孜然还有没有,摊主说这东西在西域到不少,但没人要,不过他还有几包,最后都送给孟鸣了。

孟鸣看了看摊位上的人,大多是藩国人,穿着和宋人明显不同,宋人来吃烧烤就孟鸣自己。此时摊主并不忙,孟鸣就把摊主叫过来,了解了一下这些藩国人的情况,同时知道了这位摊主叫尼古力,高昌回鹘人,来东京已有十年了。尼古力说他这种烧烤摊子在东京还独一份,他的主顾大多是大辽及西域藩属国的使馆人员、西域商人等,宋人倒是不太喜欢,就是大宋的一些回来述职的边军将领也回来吃的。孟鸣又把前世的烧烤方子告诉了尼古力,并且又把前世的那些烧烤食材,也一并告诉了他,比如鸡翅、鸡胗、牛板筋、心管、豆腐、天禧芋、茄子、馍馍干等吧,最把烧烤的器具告诉他,比如烧烤炉、铁丝网等。尼古力只听得两眼放光,连连称奇,最后把孟鸣的烧烤钱给免了,还说以后孟鸣来他这儿吃烧烤,将给免三人的单。

两人正谈得高兴,忽然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尼古力,抓紧给我烤三只嫩羊,再就是你需要给我清场,我家长官不喜欢和闲杂人等一起用餐,也不用你为难,凡事点了餐的都记在我账上,可以打包带走。”尼古力一看是辽国使馆的一中年护卫,他名叫盖鲁达,是他的老主顾了,尼古力也顾不得和孟鸣说话了,就笑脸相迎过去。那些食客听了尼古力的解释后,就把未吃的东西打包走了。尼古力满脸歉意地看向孟鸣,孟鸣知道他的意思,就不想为难他,准备起身离开。尼古力又走向火架上,拿了一个烤羊腿给孟鸣,孟鸣不要,最后尼古力急眼了硬要塞给他,最后孟鸣只得收下了。孟鸣偷偷塞到尼古力口袋里五两银子。

他刚走出摊位,就看见一群辽国人走了过来,大约有十五六个的样子,好像还有几个女的。孟鸣低头准备离开,突然有个女子笑起来说道:“头领大人,你看那个少年,一身文士打扮,手里却拿了个大羊腿,不有辱斯文吗?真是滑稽好笑。”孟鸣知道这个女子在说他,也不屑理会,转身离开。

此时那些辽人全看向孟鸣,都哈哈大笑起来。孟鸣有些气恼了,想反唇相讥,后又想想还是算了,他不想和蛮夷之人计较,否则就是自降身份了。此时在东京的辽国使团的人比较跋扈,作奸犯科的事倒是不做的,但是时常捉弄宋人取乐,只要不伤人性命,大宋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最后多半赔偿受害人些钱财了事。这时有个辽国青年,大约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和孟鸣差不多大,身高马大,孔武有力。见孟鸣不理睬他们,就想捉弄他一番,他一下子抓向孟鸣,准备来个过背摔,把孟鸣摔翻在地。只见孟鸣一下子闪了过去,当即把羊腿放在临近的摊上,然后一把抓住那辽国少年的手,来了个擒拿手,将他放倒在地。孟鸣动作一气呵成,这帮辽国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最后听见地上辽国少年的疼呼声,才回过神了,众人一下子把孟鸣围了起来。

孟鸣倒时不惧,此时一个好似头领的青年人站出来冲着孟鸣高声叫道:“你敢对辽国使团的人动武,好大的胆子,一定是探子,来人给我把他拿下。”众人一下子就要动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辽人人多势众,孟鸣觉得敌不过,他一看不好,飞脚踢到一个人,就跳出战圈,转身就逃,还不忘拿走他的羊腿,辽人就在后面追。孟鸣刚跑出几步,就见一女子迎面而来,孟鸣也刹不住身子,顾不上那女子惊叫连连,当场两人就撞在一起,自己和那女子就要倒地。孟鸣反应挺快的,他侧身顺势一滚,自己就先倒地,让那女子倒在自己身上,不至于摔坏了。那女子摔在孟鸣的怀里,到没啥事,就是受了惊吓而已,孟鸣却有苦说不出,女子身子骨虽轻,但这重重地压在身上,孟鸣也有些受不了。那女子和孟鸣脸对脸的贴在了一起,孟鸣突然觉得脸上湿润温热,好像是柔软湿润的东西贴在脸上了。那女子惊叫着,手慌脚乱地从孟鸣身上爬起来,愤怒地看着孟鸣。此时孟鸣也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逃不掉了,一众辽人把他围得水泄不通。他忽然觉得那女子好生面熟,仔细一看,竟是她;那女子也看向他,最后两人都认出来了了彼此。两人顿时惊呆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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