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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备受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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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居不愧是临安的贵族场所,这一入夜,园子前便已经停了一排马车,还一辆比一辆气派。比起这些人来说,九丫觉得她与杨宇桓很是低调,以至于进去时,连个招呼的小厮也没有。

她觉得未免有失排场,于是拉住一个小厮便想让其带路,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小厮如泥鳅一般滑出手去,朝着他们身后的两人跑去,口中还吆喝着:“邹大人,邹公子,哎哟难得见您两位,快快里面请。”

九丫一呆,等到转头时,这两位已经走近。四人一见,各有心思。有人觉得晦气,有人觉得惊讶,有人觉得不安,只有杨宇桓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

“邹世伯,邹兄,实在是好巧呀。”

最先开口的自然是杨宇桓,而答话的却是觉得晦气的那位,“哼,好巧。世侄近日不是忙于太庙漏水之事吗?怎么有空来这儿消遣。而且还……”说着他的目光望向了杨宇桓身后的九丫,“和一个低贱之人。”

低贱之人!四字分外刺耳。九丫打小就爱冲撞她这老爹,再加上他刁难白尹之事,她那低贱之口便止不住张了开,“是啊是啊,邹大人说得对,有什么要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老爹嘛。小人的亲爹,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邹大人与邹淼一脸的茫然,不由得在心里鄙视起这小厮的亲爹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教育才能让他开口骂爹呀。

而唯一能听懂这话杨宇桓却觉得自已是最痛苦的那个,因为想笑,却得硬生生地憋回去。挣扎了片刻,杨三公子才将自已从发笑的边缘拖回了正经的路上。他揖了揖,恭敬地答道:“劳世伯担心了,太庙之事今日已经料理完毕,本等着明日向您汇报的。”

邹大人一听不竟挑了挑眉,太庙漏水其实就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大臣们都推来推去,最后没有办法才交到了杨宇桓手中,谁让他得罪了自已呢。本是想给他找些麻烦,没想到原以为个把月才能解决的事儿,他三天便办好了。邹大人气闷的同时,却觉得这人要当初成了自已的女婿后收为已用,那该多好呀。只是现今机会已失,便还是与他少来往的好,毕竟他不想被气死。

然而正当邹大人作这番想法时,一直站在一旁没开口的邹淼却着了声,“既然这么巧,那不如一起吃吧,你说呢杨兄?”

此言一出,九丫与邹大人拉黑了脸,至于另一位……

杨宇桓已经不要脸地腆着脸答了话,“那恭敬不如从命。”

从你大爷的命呢,只有九丫心里知道,这杨三儿就是想节约银子,这一起吃,那还轮得到他结账!

高招,实在是高。

带着郁闷且怨愤的心情,九丫踏上了不归路,跟着一爹一兄一贱男上了醉仙居的包厢。由邹大人作东,小厮自然不会怠慢,只是在摆设碗筷的时候却只置了三副。

没算上她?九丫愕然。自然没算上她,谁让她一身粗布灰衣下人打扮呢。那她的醉鸡呢?难道眼睁睁看着它们装进别人的肚子里。她哪里舍得,忙给杨宇桓使了个眼色。这杨三公子虽然人有些贱,可有时候还是会突发善心的,在她挤了半晌眼后,他终于朝小厮开了口,“我们可是四个人。”

听到这话,最不乐意的自然是邹大人,他自认遵守礼法,哪能让一小厮与他同桌吃饭,于是脸再次拉黑,“世侄知道什么叫尊卑之仪吗?”

杨宇桓露出谦逊的嘴脸,却极不客气地答:“世侄知道什么叫‘杵臼之交’,就说当今圣上当王爷时,不也有几个贫贱之交吗?如今可都是当朝大员。”

邹大人自是被抵得无话可说,倒是醉仙居的小厮很是识趣,早早地摆来了椅子,又添了碗筷。九丫早已累得腰酸背痛,哪里讲什么客气,一屁股便坐在了桌前。

她这性子,邹大人看得是吹胡子瞪眼,杨宇桓早已见惯,只有邹淼却十分欣赏。从小生在大宅子里受着迂腐教育的邹公子很羡慕这样的潇洒,从前他那大妹子也有这样的劲头,被他称为不畏艰险活得自在,可自已作为邹家的独子却永远不敢逾越。府邸里多少人说邹大小姐正是因为太过放任,所以才死于非命,而那些不过是对她的嫉妒而已。

邹大公子如此想着时,菜已经上桌了。看着摊在盘子里白生生的鸡肉,九丫肚子很给面子咕噜叫了一声。这声音有些大,顿时引得邻座的两人顿了顿筷子。

杨宇桓很满足地看了下她,而邹淼却没他的风度,在反应过来后,他竟然大笑起来。这不笑还好,一笑却让他老爹上了脸,而矛头却正对上九丫。

“真是不懂规矩。”

九丫筷子已经不客气地夹在了鸡腿上,眼也不抬地答道:“是啊,我爹没教过我。”

邹大人咬牙,“上不正下参差。”

“嗯,我爹就是个歪脖子老头。”九丫筷子狠狠用劲,鸡腿算是扯了下来,可是那皮肉上的汤汁却沾了她一手。

大概是觉得她尽给自已丢脸,杨宇桓从袖中抽出一方布帕来,本想递过去,却见她忙着嘴里,便伸手便帮她擦了擦。然而在他看来很平常的举动,却让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邹大人找到了发泄口,“最近市井传言有些朝中大臣不要脸面竟然公然豢养男宠,世侄可有听闻?”

邹大人是进士出身,说话行事本都还有些文人气质,可今日这火是太大了,所以没顾得上说的话是否有失身份。他这说得顺溜,却苦了听话之人。九丫一口鸡肉哽在喉中,差点没背气。

男宠,她不喜欢这词。可惜有些罪名要是坐实了,简单的动作也会受人非议,而杨宇桓此时正帮她拍着背顺着气。

“哦,还有这等事?”杨宇桓实在是装蒜能手。

“那这事儿,世侄如何看?”邹大人自认占了先机。

杨宇桓若有所思,接着认真地答道:“小侄认为,‘豢养’两字用得很是出彩。”

此次不止九丫,连邹淼也被呛了个满脸通红,幸亏邹大人暂且未吃菜,否则老脸也好看不了。哦,不,他的老脸已经很难看了。于是当九丫和邹淼还没缓过神来时,他已经将桌子一拍,扬声道:“断袖之事有伤国体,人人得而诛之。世侄还是好自为之,只怕相国大人知道后,父子也没得做。”

他这话倒还是不急不徐,只是最后一字刚落。邹淼却一个不慎手肘戳到了桌上的一个盘子,盘中餐顿时倒了一桌,全流在了邹大人的衣袍上。

邹淼父子离开后,厢房里顿时清静了不少,九丫依然顾着自个的嘴巴,没空理杨宇桓。杨宇桓却也识趣,撑着头看着她狼吞虎咽,一副不吃都已经饱了的模样。最后竟然是九丫看不下去了,抽空指了指一盘青菜。

“你们这些当官的天天鱼肉百姓,哦,不不不,是天天大鱼大肉,所以多吃点青菜吧。”

杨宇桓没想到她这么大方,于是拿起筷子真夹了些青菜嚼了嚼,觉得滋味无穷。“好吃吗?”他随口问道。

九丫埋头吃得正畅快,点了点头,答道:“好吃。”

“再来一盘好吗?”他继续。

“好啊。”

他拧了个笑,“来点酒什么样?”

“甚好。”

他对这答案很是满意,“借酒浇愁,好吗?”

“好……”这字刚说出,九丫已经极快地反应过来,她将头一抬,瘪着嘴改了口,“我为何要借酒浇愁?”

他答道:“心情不好自然要借酒浇愁,别说你心情好得很,你看你啃的这骨头,都快嚼成渣了,你这是把谁当骨头咬了?”

九丫觉得这杨宇桓就是属虫的,而且还是肚子里的蛔虫。虽然被人揭穿,但是她却有着坚强的意志,打死都不承认的定力,“谁说我心情不好才嚼骨头,我心情好也嚼骨头。你凭什么说我心情不好?”

杨宇桓摇了摇头,叹道:“我不仅知道你心情不好,还知道为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哦?那说来我乐一乐。”她自然不屑。

他垂着眼,一边捣鼓着那盘青菜一边道:“你心情不好是因为邹大人算计了白尹,所以你很气,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九丫一口鸡肉包在嘴里没及吞下,心里琢磨着他能一语中的难道是自已下午瞌睡时说梦话时说的?如果是猜,那也太准了。首先,他得知道她与邹府的关系,若没有这层关系,那便不能解释那句“不知如何是好”。试想,若是路人甲,得知一个闲人害了自已的朋友,那会有这番纠结吗?

就这样鼓着嘴,她深深地打量了眼前的男子,接着快速地咽下后试着道:“你……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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