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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误会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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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桓其实哪里知道什么借尸还魂,他只当她是九丫了,而她又哪里想到九丫的身世。两人虽然就这样误会了,可结果还算一致。

于是在九丫说出那四字时,杨宇桓只当她心情差到了极点。他不但没在意,且生出了同情之心。虽然觉得九丫与白尹的关系自已没必要插话,却也可以稍加提点,“其实这两人的渊源,你想知道吗?”

九丫已经放下筷子,用力地点起头来。自从得知她爹有心算计白尹后,她曾以为是因为自已,后来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于是她爹与白尹的恩怨,在她心里成了个死结。虽然有些不相信杨宇桓会知道,但抱着女人的天性,她还是一副求知的模样。然而,当杨宇桓开口说出那所谓的原因时,她觉得自已太天真了。

因为一个女人!

白尹与她爹相差十多岁,却因为一个女人。九丫觉得,这是个笑话。

关于杨宇桓关于白尹与邹大人的恩怨,并没有引起九丫的共鸣,甚至于几个时辰后,她便已经将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因为跟着杨宇桓回杨府的她,又遇到了新的险情。这个险情,其实是在她意料之中,她本指望着杨府够大地形够复杂,自个不一定会遇见那人,可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呀。当她跟着杨宇桓从门厅走到小花园时,一个人影自花丛里散出,手里还拿着一柄明晃晃的短剑。

“三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看看我寻来的……”

此人正是杨府的六小姐杨缪缪,九丫觉得自已实在太过倒霉,在错的时间遇上了错的人。想来半个月前,杨六小姐见到她兴许会叫声“朱哥哥”,而如今她们的关系便不那么和谐了。

在看清跟在杨宇桓身边的人后,杨缪缪手中的剑不由得竖了起来。这剑是她今日逛市集买来的,本是想送给会稽的爷爷,却没想到如今就能派上用场。

“你怎么会在这儿?”杨缪缪已经郁闷了许多天,眼看心情好转却遇上了仇人,这一见面自然分外眼红。

九丫被她手中的剑逼得退到了杨宇桓背后,扯着脸笑道:“啊,原来是六小姐,好久不见。刀剑无眼,你还是先把这剑收了再说吧。”

杨缪缪闻言更是来劲,提着剑便逼了过来,“哼,你这骗子休想逃,看我今日揭穿你。什么朱投,哪儿会有人叫这名字。还有我去朱府问过了,根本就没你这人。”

九丫扯着笑脸,围着杨宇桓让开一步,“这城里姓朱的人家这么多,只怕是六小姐找错了吧。”

“你还狡辩。”杨缪缪气不打一处来,但隔着杨宇桓,根本施展不开,不由得跺脚道,“三哥,你让一让行吗?这人不是好人,你还带他回府。”

杨宇桓觉得女人总有自已的解决办法,本是不想管的,但无奈被九丫拽住衣襟,与其说他无奈,不如说他乐在其中,只可惜自个上好的绸衣,被她揉得皱成了一团,“缪缪,你倒跟我说说这人怎么不是好人了?”

杨宇桓自小在会稽跟随祖父,而他这六妹每年都会来会稽住上几月,以便学些三脚猫的防身功夫,所以对于这个这府上最熟悉的人之一,他知道她的脾气并不是那么无理取闹。

杨缪缪听他如此问,咬着牙吱唔了片刻,终于开口答道:“他……他是断袖。”

这两字早在九丫预料之中,而杨宇桓却大感疑惑,于是他挑起了眉,“他和谁断袖了?”

杨缪缪似乎又被提起了伤心事,瘪了瘪嘴,一副苦脸,默了一会儿才含糊地吐出两个字来:“柴胡。”

柴胡!杨宇桓抽了嘴角,觉得这九丫实在太能招惹是非了。他不由得瞥了她一眼,她正一副大义凛然的形容,杨三公子瞬间有些不乐意了,“哎哟,那是得好好教训教训。”

话音刚落,人便已经抽身而出。九丫面对面前的一片空旷与已经挥剑砍来的杨缪缪,难免急中生智,“柴胡跟我没半点关系,你可以随便烧炸烹炒。”

“你还想骗我,他说你们两情相悦,还要白头偕老。”

有了上次的经历,九丫的话再不能说服杨缪缪,眼看剑便要落在她头顶,躲闪不及之时,一枚铜钱却“啪”地一声打在了剑锋之上,剑刃顿时拆成两半。

杨缪缪看着断剑,回过神来竟发现是杨宇桓所为,“三哥,你为何帮他?”

杨宇桓在感叹她这剑质量不好之后才答她:“我就是想起来一事儿,那柴胡对吧,你真就随便烧炸烹炒吧,他们真就没那种什么关系。”

杨缪缪只当她这三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忙提醒他,“三哥,你不能上他的当。”

杨宇桓嬉笑着,口中却轻描淡写似地道:“有你三哥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看上其他人?”

临安的夏夜,带着幽幽的凉意,刮得院中两个女子纷纷颤了颤。杨六小姐是因为发现自已一直崇拜的兄长竟然有断袖倾向而深感震惊,而九丫却是因为杨宇桓的无耻与厚脸皮而深表同情。

九丫见识过杨宇桓的卑鄙,今日却让他发现他也许已病入膏肓。因此在杨缪缪含着泪离开后,她朝着对自已贱笑的杨宇桓开了口,“杨三公子,你这病治一治吧,否则入土后肯定还得残害草木。”

杨宇桓挑着眉眼,自顾自地朝自已的园子走去,“难道你想让咱杨六小姐削掉半个脑袋?”

九丫撇了撇嘴,瞧了眼地上半截断刃,打了个寒颤跟上,“杨三公子,其实我真的用得着宿在杨府里吗?我可以明日一早在郁章园候着你的,绝不迟到。”

“当然不行,你走了,晚上谁帮我喂蚊子?这些以前都是大志做的。”

“杨宇桓,你别得寸进尺。”

“哟,刚才忘了跟缪缪说个事儿。”

“你有种。”

其实并不如九丫所悟,与其说杨宇桓病入膏肓,不如说他中毒已深。这毒,除了她自然没人能下。夜氤氲着梦乡,两人转入花径后,庭中又静了下来。

杨宇桓的院子在杨府最西边,这个时节紫薇花开得正好,院子里大片大片地种着,据说是他娘亲生前栽下的。花虽没有香气,却在廊前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美艳。本是漂亮的花儿,但此时在九丫却觉得她们不那么美丽,因为这些花儿草儿的,实在太招蚊子了。

三更的棒子已经敲过了,九丫还蹲守在杨宇桓的房里,而杨宇桓自然是在内屋睡大觉。她心里已经将他诅咒了上千遍,可这杨三公子睡得很酣呀,似乎还传来了鼾声。她不由得咬牙,暗觉自己应该把握这大好机会,进去将他掐死为民除害。心动不如行动,在拍死胳膊上一只正吸她血的蚊子后,她已进了内屋。

屋内陈设也极简单,连柜子也没有一个,只在床头处放了一箱子,实在没有相国家公子派头。所以市井都传杨三公子不受宠,大概有些原因吧。九丫想着从前自己在邹府也不讨爹娘喜欢,不过也是衣食无忧,如此看来这杨宇桓似乎还要可怜一些。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转头冲床上瞅了一眼,心里那一丁点的怜悯却让她失了先机,就在犹豫之时,一只魔爪已经伸了过来,直接将她撂倒在床上。

“看来你终于想通了,咱俩同床共枕也不是没有过。”这房间里除了耻的杨宇桓自然没有第二个人,而且她也觉得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会对自己说这话。至于同床共枕的确有过,只是那时她疫病初愈,没力气与他抗争到底,而今,她可再不是任他摆布的小猫小狗。

于是九丫扬起脚踢了过去,只听杨宇桓闷哼了一声,脸色立马变得不那么好看了。她自认为自己并没怎么用力气,打心眼里觉得他真是会装,然而当她低头望去时,却发现那一脚正好踢在了他的关键部位。

九丫还是邹大小姐时,她娘亲曾因她即将嫁人便给她找了个教习男女之事的嬷嬷,她记得那嬷嬷曾指着春宫说过,这男了身上这东西特别敏感,若是要挑逗对方,不管是蹭也好磨也罢,只需拿捏住力道,那便会让对方喜不自胜。这番话让看遍了的小人画的她第一次有了更深层次地了解,她当时想,如果在自己未来相公的敏感处踢上一脚,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

今日,虽然已经不再是邹大小姐,可她却实现了这个愿望。可是那教习嬷嬷可从未说过,只要力道掌握好了,用踢也行。看着杨宇桓一双盯着自己发直的双眼,心丫觉得大事不妙了,这是要以牙还牙的阵势吗。于是她瞅准了杨宇桓要实施报复之时,扬起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出了第二脚。这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而且还将她曾经的“未来相公”踢下了床。

向来衣着光鲜谈吐风雅的杨三公子就这么狼狈地趴在床下,他很郁闷,九丫这下一脚上一脚,轻一脚重一脚,实在让人难以消受。但最重要的是此时的她,竟然还扯着嗓子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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